可是谁成想他才刚刚走出办公室没有几步,他的鼻前便飘过了一阵迷烟,在迷烟的妖娆中,他的身体渐渐地瘫软到了地面上,他的眼皮也渐渐地沉重了起来。
当午后的暖风轻巧地穿过过道的窗缝抚到了钟余轼的额角发鬓之时,他终于重新睁开了双眼。他用微弱的体力扶墙而立了片刻后,终于是迈着蹒跚的步履回到了办公室之中,此时此刻仿若惊弓之鸟一般的钟余轼在迅速地打开了陈列柜之后,便立时藏身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地方之中。
钟余轼用手按着那微微散发着痛感的胸口冲到了镜子的面前之时,他的眼睛竟然又在红色的灯光映照下散发出了精灵一般明亮的光芒。在他的衣衫遮掩之下将会是什么样的风景呢?
钟余轼轻轻地移开了自己的手掌,随即一个艳色昭彰的“十”字伤便投映到了他的眼底之中。钟余轼笑颜如花地望着镜子中那异色的美景,便情不自禁地兀自抚摸起了自己那在今日里愈加美丽的身体。钟余轼轻触着那血色已然凝结的一竖道新伤痕,脑袋中便开始猜想起了到底是谁在不停地给自己的身体留下这些美丽的标记呢?
在恐惧、兴奋、惊悸、羞赧……这许多复杂情绪的混合中,钟余轼的身体竟然又不可抗力地兴奋了起来。他随手抓过了一个人头后,便开始用这个人头上的冰唇和僵舌摩擦起了自己胸前的伤口,而此时他的手指则是早已指力洞穿地从人头的颈部伸抓到了鼻腔之中,在他指力的揉捏中,他手中的人头在不停地变换着形状,而人头上的面容则亦是呈现着时而狰狞、时而妩媚、时而缄默的丰富变换,渐渐地……钟余轼的手指已然突破到了人头的双眸之中,在他激情荡漾的呻吟声中,人头上的眼皮开始颤动了,骤地……死人头的双眼睁开了……
钟余轼望着这一双死目微笑了片刻后,便把自己胯间的红艳之物送到了死人头的唇舌之中。在不断的抽送中,他的腿脚已然难以支持他那酥软的身体了,他双腿一软便仰天倒在了那一张用人皮包成的躺椅之上……他的后背在冰冷的皮肤上不停地摩擦着,他的手指则是在疯狂地掌控着死人头的动向。
“噗……噗……噗……”
在钟余轼指力的贯穿之下,死人头眼眶中的两颗眼球相继滚落到了地面之上。而钟余轼胯间的红艳之物则是也终于凋落了芬芳。
钟余轼把死人头举到了自己的面前,呆呆地看着那粘稠的白色液体不断地顺着死人头的舌头滴落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当这些白色的液体几近干涸之时,热潮退却的钟余轼终于卷曲着自己那有些冰冷的身子缩到了他专门存放人皮的衣柜之中,在众多人皮的呵护中,钟余轼的双眸之中已然是沁满了清凌的泪水。
他紧咬着下唇自言自语到:“只有你们才不会伤害我呢……外面的世界好可怕……不知道谁会想要伤害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伤害我。我竟然就像是站在阳光下的靶子一样,谁都看得到我,谁都可以朝着我丢矛抛箭。我好想就这样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如果可以不用再回到外面那个危险的世界去该多好!呜……”
在钟余轼那悠扬的幽泣声中,所有的骸骨似乎都在为他敲打着清脆的节拍,所有的内脏似乎都在为他流出血红色的悲泪……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钟余轼的泪水干涸了。他那赤裸的身体也已经被无数的人皮埋没了。在人皮的屏障中,他似乎找到了安全的感觉。时间也渐渐地在他的世界中停驻了。当他终于获得了可以回到活人世界的勇气之时,天色竟然已经是漆黑如墨。
胡乱地穿戴了一些衣物后,钟余轼便形同魑魅一般地踏上了归家的道路。
第06章 鬼色血夜
凄厉的夜风好似是厉鬼的冥叫一般游穿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惊颤的古树乱影则是好似狂躁野兽的触手一般妄图抓住路上行人的腿脚。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路上的行人可谓是少得可怜,当那在树影后“埋伏”了小半夜的“小偷儿”正准备打道回府之时,他却看到一个猎物,一个面色阴冷的男人。
“小偷儿”悄悄地尾随到了猎物的身后,继而他那可以火中取栗的小贼手便成功地伸入到了猎物的口袋之中,片刻之后,当小偷儿看清了自己手中所抓为何物时,他疯癫了、他惊叫了、他逃开了……
在夜风的凄鸣伴奏下,小偷儿的尖叫声则是又更加的骇人了几分。而这个被小偷儿当作“猎物”的男人却不过是冷漠地低头看了一眼那掉在地上的眼球,便冷笑到:“呵呵……不过是摸到两个眼球而已,就吓成这样了?这么胆小就不要出来做小偷儿了!哼……”
钟余轼兀自嘲笑过了一番小偷儿后,便又心情黯然地走了起来,他一路走一路思索到:这个世界上只有活人才会偷东西吧?与其这样罪恶的、卑贱地活着,还不如干干净净地死掉算了!呵呵……看看我的那些艺术品们就不会去偷东西呢!他们都很乖、很听话呢!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像他们一样的乖,世界该是多么的美好呀!
“嚓……嚓……”
“嚓……嚓……”
骤地,钟余轼那灵动的耳朵似乎听到了除却自己之外的脚步声。他快……脚步声亦快。他慢……脚步声亦慢。他停住了,脚步声也停住了。他转过了头,脚步声贴近了。
钟余轼还没有来得及看清跟踪者的面容之时,他的身体便已然是被跟踪者扑到了路边的草丛中,跟踪者轻舔着自己的舌头淫笑到:“美人……乖乖地让我在你的洞里打两炮,我就放了你。”
已然是躺稳了身子的钟余轼此时此刻非但没有一丝恐惧的感觉,反而他觉得世人太过无聊了一些:不过是想要找个洞打两炮而已,干什么还非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来劫活人呢?找一个死人不是要省力气很多么?就算找不到死人,也可以在墙上挖一个洞来打炮呀!那样还可以一劳永逸呢!
如斯思考着的钟余轼不禁鬼魅一般地笑了起来,虽然他的笑容美艳得惊天动地,但是在这妖冶的夜色渲染之下却平添了几分诡异之感。跟踪者见钟余轼竟然一反常态地笑了起来,他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并没有打消他“打炮”的想法,不过当他扯开钟余轼的衣衫时,他的炮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打了,从此之后只怕是这辈子他都无法看着面露笑容的人再打炮了……
衣衫中嘟囔着的这一堆软粘的东西是什么?啊……是肠子呀……
血淋淋的肠子虽然不过是无辜地望着跟踪者而已,但是跟踪者却似乎无法对这些无辜的肠子报以友善的目光,他在惊叫了一声后便见了鬼一般地逃开了!
尚且躺在地上的钟余轼微睁着他那弥漫着鬼艳的美目遥望着无限广袤的苍穹,冷笑到:“这些色狼当真有趣呢!活人不怕、法律不怕、舆论不怕……但是却会害怕一条死人的肠子呢!呵呵……肠子怎么可能可怕呢?到底哪里可怕了呢?”
钟余轼在休息了片刻后,便终于是系好了自己的衣衫重新踏上了归家的道路。当他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之时,所有的疲倦便一股脑地袭上了他的身体。一夜昏睡过后,他终于养足了精神,神清气爽了起来,他在哼着幽乐刮了一会儿胡茬后,便开始为自己煮起了早饭来。
早餐过后,他立时便拨通了盛珟的手机:“盛律师么?”
“对!钟医生?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不会是又被神秘人袭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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