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也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只是一朝被皇室迫害,竟沦落到了无地可施展才华的地步。”他万分颓丧地说道。
这话正说中了王笋的心事,他只觉现下不适合与魏铮再聊这般沉重的话题,不想魏铮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将来,还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呢。”
王笋几番感慨后,才道:“你放心,像你这么才华横溢的人一定能寻到自己的出路。”
谁知魏铮听了这话却莫名地红了眼眶,与王笋说:“我倒还好,主要是哥哥你,如此矜贵的出身,怎么只能在山水间赋予自己的心志?”
话音甫落,王笋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委屈,这便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可知晓崇明帝暴毙一事?”
说到崇明帝,王笋便压低了些自己的嗓音。
魏铮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道:“我已听说了,如今是大皇子在执掌政事呢。”
提到大皇子,王笋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快别提大皇子了,他简直就是个木愣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太岁,执政后颁布得每一条条例都要冲着让我们没有喘息之地而来。”王笋越说越生气,语气十分激动。
魏铮便佯装成第一次听到此事的懵懂模样,惊讶过后询问他:“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王笋只以为他不懂政事,这便只能不厌其烦地向他解释道:“大皇子看不惯我们世家大族把持着朝堂的大部分官职,总想着打压世家,扶持寒门。”
魏铮这才惊呼道:“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世家大族与平民百姓怎可混为一谈?”
“正是如此,只可惜那一伙儿世家大族的领头人都是不敢抗争的孬种,瞧着京城里是要大变样了。”王笋话语里都是物伤其类的伤心。
魏铮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便紧锁着眉头好似在真情实感地为王笋担忧一般。
王笋正要笑着打岔,让他不要多思多想之际,便听魏铮说:“我有个法子能解决王哥哥你的燃眉之急。”
听了这话,王笋只半信半疑地说:“什么法子?”
魏铮立时俯身在王笋耳边提起了陆礼这号人物。
“从前我也不是不认得陆礼的,可后来在官道上被土匪们劫道,幸而得陆礼所救,这才侥幸得了一条命,听闻这人是从前南安王府的公子,怪道浑身上下的气度不一样,我冷眼瞧着他心里是存了大志向的,王兄何不择良木而栖?”
王笋震烁不已,听出了魏铮话语的深意,这是要劝他去向陆礼投诚,说难听些不就是与谋反无异吗?
如此行事,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多半是要连累金陵王家的。
王笋正在犹豫的时候,那头的魏铮已笑着开口道:“王兄不必第一时间答话,且瞧了这封书信才是。”
说着,魏铮便递了一封信给王笋,王笋立时打开信件一瞧,只见上头赫然写着大皇子的手令。
大皇子让人即刻去金陵解决了王家,最好制造一场意外,让王家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王笋哪里想到大皇子已对王家起了杀心,立时痛心不已,待回过神来后才问魏铮:“这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魏铮只是笑:“自然是公子交给我的,他想救一救王兄全族上下五百多口性命。王兄想不想活,就看你这一句话了。”
事已至此,王笋已没了选择的条件,当下也看出了魏铮的身份非同寻常,他立时跪伏在地,发着抖对魏铮说:“还请您赐我王家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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