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传来。
“你真的在这里。”
忧儿大眼闪出一丝明显的释然,原来他不是一个飘忽的神话,而是真实的铭睿啊!只是,才几日不见,那张完美到极致的俊脸明显苍白了许多,身形也更加消瘦了,唇角的裂口还在,唇瓣上的也还有几处血痂,整个人像是消失了生气了一般,只有一双带着希翼的眼睛里,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还带着些许的神采。
“这个还给你,谢谢,很有效。”
忧儿从手心里拿出那只瓷瓶,塞进了铭睿的手里,却发现他的手冰冷的,相反,那只瓷瓶因为被忧儿握的久了,反而显得热热的,在铭睿手心里就泛起一阵的温暖。
“有效就好,以后不要去那里了。”铭睿将那瓷瓶握紧,轻声的告诫着,转而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更不要来。”
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
看着他的背影,忧儿微微发愣,却不知道该叫住他,还是该乖乖的走开。又想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转身,向自己来的方向走回去。
是啊!自己似乎越距了,这里不是大辽的宸王府,也不是夏国的无忧宫,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无忧的长乐公主了。这里是金国的御王府,是一个拿自己做诱饵,满是陷阱等着宸飞蛾扑火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傻傻的跑来招惹事端。
想到这里,忧儿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不能久留,下一步或许就是更危险的陷阱。
好在,一直回到那间小室,都没有特别的意外,坐在床沿上正在休息,忽地门外有了动静,像是轻轻的敲门声。
忧儿十分奇怪,自己根本算是软禁在这里的一个犯人,从来送饭的下人都是直接进来的,门上连个门闩都没有,什么人会在自己门口敲门却又不进来呢。
走过去拉开了门,门外却没有人,空荡荡的一块地方,好像根本也没有人来过一样。难道刚刚是听错了?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忧儿才看到门边地上放着一个小瓷瓶和一支已经凋零了大半的梅花枝条。而那枝条上仅剩的几朵梅花却可以看出,那花蕊处艳红的一点,应该就是从那片已经被砍光的梅林中取来的。
俯身从地上拿起那支梅花和那个小瓷瓶,那瓶子是铭睿给自己的那个没错,而且刚刚自己不是还给他了?只是现在发现,那瓶子明显比刚刚轻了好多,摇晃一下,也没有药水的声音。空的?空的为什么要送过来?是铭睿送来的吗?
忧儿伸手将那瓶口的布塞拔下来,向里面看了一下,黑洞洞的看不清楚,但除了那残存的一点药香之前,好像真的有个什么东西。忧儿将瓶子倒过来在掌心磕了两下,从里面掉出了一个小纸卷。边缘已经沾到了平底的药汁,有了些黑褐色的痕迹,但展开来,里面的字迹却没有被沾湿,纸上只有四个小字:“月升,梅林。”
字迹很娟秀,但忧儿不知道这是谁的笔迹,更不知道是铭睿的,或是别的什么人的。只是抬头看看刚过晌午的天色,不知道月升时候,该不该去。
晚饭之后,月亮高高的升起,月光轻柔的散落在窗棂上,在室内的地上投出了一个个方形的暗影,想是在地板上画出的一个个棋盘格子,让你想着下一步该如何的走。
忧儿坐在床边,两只小手撑着床沿,一直看着那地上的一个个小方格的影子,时而看看窗纸上一片朦胧的月光,思量着事情的经过。
又坐了良久,忧儿将床上的被子拉下来,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她不能去,不管那纸条是不是铭睿送来的,但忧儿清楚的记得,他在那条小路上说过的:“不要去,更不要来。”
那时候他的眼神是分外坚定和澄明的,就是说,那时候对着自己,铭睿表现了最真实的想法。但之后,不管是出于何意,这张突然出现的纸条都是不合情理的,自己不能傻到明知道有问题,还去自投罗网。
不去管那月亮升的再如何的高,忧儿将被子盖在身上,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被子,隐忍着内心的忐忑,告诉自己不能再去犯险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忧儿在紧张与疑惑中慢慢的放松下来,终究是因为累了,天色也晚了,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刚刚睡着的时候是最沉的,就连门轻轻推开了一条小缝,她也没有发现。
冷风和着一股香气,从门缝里灌了进来,让忧儿在睡梦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然后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千千丁香结****
耶律宸勋带着那三千人马,一路上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向着辽夏的边境奔袭而来。在到达边境之前,竟然遇到了另一批赶回圣都的辽兵,他们是负责运回去往夏国而遇袭的士兵遗体的,耶律宸勋检查过那些尸体,身上的刀伤不多,但几乎都是伤在要害,一刀致命的,可见对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而且从兵器上来看,是弯刀没错,只是比契丹人惯用的弯刀小一些,刀刃更薄,应该是女真人用的弯刀。就是说,那些突袭辽兵的不是普通匪类,而是金国的精锐。
最为突出的,是有两名小头目,身上都中了箭,那支箭比普通的箭要长三寸,粗一圈,箭翎也更长,箭头呈钝三角,这样的箭需要比普通弓更强韧的大力弓才能射出来,而且从箭贯穿了士兵的胸膛来看,射箭的人更是天生的神力。这样的箭,耶律宸勋不陌生,而那个能将大力弓射出这么远的人,就只有一个——金国的四皇子完颜御!
耶律宸勋仔细想了一下,虽然凶手证明是金国人没有错,可他来的目的并非查明凶手而报仇,而是要找到失踪的忧儿和耶克达的,所以最后还是决定赶往与夏国的边境,到离他们失踪最近的地方去查找线索。
“王爷,再向前三十五里,就是边境了,现在已经进了沙漠,事发的时间又太久了,足迹根本辨认不清,王爷的意思是?”现就就看。
一名负责追踪和探查的小头目奔到了耶律宸勋的马旁,这里如今早已经是黄沙一片了,就算到了现场,只怕连血迹也都掩埋了,又该何从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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