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郑义明的眉就紧紧皱起,不过一年时间,自己的想法就有了改变,很大的改变。
“表少爷,您坐在这做什么。”一个婆子手中拿着花锄走了过来,瞧见郑义明站在花前,似乎也不是在赏花,婆子不由好奇地问。
“我,我,”郑义明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只是在那迟疑,婆子已经笑着道:“您是瞧这花开得好,想摘了给那边的表姑娘送去吗?”
“我和桑儿,”郑义明只说了这么一句,唇边就现出苦笑,婆子没有听清,反而放下锄头,拿起剪刀就要去剪芍药。
“不要动了,这花在枝头上开得这样好,我也不用去碰。”郑义明急忙阻止,婆子不由看向郑义明:“您说什么。”
“我说,这花,不用摘了。”郑义明这次说的话,婆子听清楚了,既然郑义明说不用摘,婆子也就点头:“那您就在这继续赏花,我啊,往前面去。”
婆子离开,郑义明不由笑着摇头,自己这样是做什么呢,悲伤、哀痛,可是,自己配吗?郑义明叹了口气,也就离开花园,不知不觉间,郑义明已经走到翠玉门前。
“大爷!”小月正好从屋内走出来,瞧见郑义明小月欢喜极了,笑着叫了郑义明一声。
“你大奶奶,这会儿歇下了。”郑义明不晓得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只能询问小月,小月点头:“是,大奶奶这会儿歇下了,要不,我去把大奶奶……”
“不用了,你等大奶奶醒了,和她说,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回家乡。”郑义明仿佛下定决心一样说着,小月的眼睛瞪得越发大了,郑义明说的话,小月都明白,但是小月不明白的是,郑义明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郑义明反问,小月这才收起思绪,对郑义明道:“大爷,我是想,我是想……”
小月说了好几句我是想,却没有说下去,郑义明看着小月,轻声道:“我晓得你想说什么,我毕竟是你大奶奶的……”丈夫二字,郑义明没有说出口,似乎,郑义明也觉得,这会儿说这个,有些好笑。
“您和大奶奶能恩恩爱爱地一起回去,太太准定很欢喜。”小月已经收起诧异,对郑义明笑着说,郑义明笑了笑,自己的母亲确实会很欢喜,而自己呢,也只能辜负楚青宁了。
小月和郑义明说话时候,翠玉就已经醒了,当听到郑义明说要一起回乡时候,翠玉蹭地坐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郑义明怎么会突然说要回家乡,而且还是两人一起回去。
“大奶奶,您醒了。”小月送走郑义明,推开门瞧见翠玉坐起身,于是小月欢喜地说着,翠玉点头:“我醒了,方才你在外头说什么。”
“大爷说,收拾收拾,要和我们一起回乡。”小月说话时候,声音都往上扬了,显见得十分喜悦,翠玉的眉已经皱了皱:“一起回乡。”
“是啊,大奶奶,您瞧,大爷这不就是回心转意了,楚家姑娘那边,伤心一阵子,只怕也就会另寻女婿了。”小月此时十分欢喜,欢喜得甚至想敲锣打鼓,出去外面说。
翠玉的眼帘低垂,此时小月在欢喜之中,翠玉并不愿意告诉小月一些时候,而小月欢喜过了,看到翠玉坐在床上不言不语。
小月才忐忑不安地问:“大奶奶,您怎么了?”
“没有什么。”翠玉看着小月:“你说,大爷他,”
翠玉并没有问下去,小月和小春不一样,小月心中,全是郑义明,甚至小月还想撮合二人和好,而翠玉并不愿意和郑义明和好,不,或者该说,从没好过,怎会和好。
“大奶奶,您必定是在担心,但是以后,您天天陪着大爷,大爷自然不会去想别的人。”小月十分轻快地说着,她心中真是十分欢喜。
“你去厨房,给我拿些吃的来。”翠玉吩咐着,小月应是离去,翠玉的眉皱得更紧了,这会儿,自己还不能走,到底那些马贼为得什么才来袭击,还有,背后主导的人是谁,以及,这个铺子的生意。凡此种种,翠玉都不能稀里糊涂地跟着郑义明上路回乡,从此回到那个后宅之中,然后过着大家都过的生活。
不,翠玉打了个寒战,自己绝不能去过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太过痛苦了。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又怎会愿意回到那四方天地之中?
“大奶奶,方才我遇到小月姐姐,她说,大爷想要回乡了。”小春从外面冲进来,张口就是这么一句,翠玉点头,小春啊了一声,就在那团团转:“大爷,大爷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你去打听打听,大爷今儿在楚家,到底遇到了什么。”翠玉所能想到的,只能从楚家着手。小春走了出去,差点就撞上小月,小月看见小春急匆匆地往外走,不由喊了她一声:“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去瞧瞧,这要回乡,总要带些东西回去。”小春只答了这么一句,小月不由摇头,哪里就要带东西回去了,就算这里有些外头来的东西,但是郑家是做生意的,自然也有这些东西。
“大奶奶,厨房里面只有一些肉汤,我让人切了些羊肉,下了碗面条。”小月放下碗,这面条做得也还筋道,就是这醋总有些不对味儿,翠玉看着碗里的面条,挑起筷子却没有多少心思吃。
“大奶奶,小春说,要去瞧瞧,到底能带些什么东西回去,就这里的东西,哪里就能带回去了。”小月含笑说着,翠玉嗯了一声:“总有些我们没见过的,再说,晓得了这边的价格,那家里的铺子,能卖多少,能赚多少,就都晓得了。”
“大奶奶果真到了什么时候,都惦记着生意。”小月吹捧一句,翠玉能感受到小月心情很好,能离开这里,回到家乡,对小月来说也算不虚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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