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好了?”泌玉开口问。
苏绾一脸愉悦,“想好了,这是好事,只是从前的我不懂罢了。”
这里的从前,苏绾说的是上一世,她确实不懂。那时候没有来北境,不知道自己生活在福窝里,总觉得毕生心愿便是得到赵景的爱,得到众人都说的太子妃之位。
殊不知,太子妃之位犹如在刀尖行走,心性不达眼界不开,稍微行差踏错便是万箭穿心之痛。
“生在这样的人家,是父亲为我负重前行,尚不用浆洗洒扫,不用为生计犯难。可普天之下艰苦的人多之又多,我也想做些什么,好过整日里就是簪花读书,附庸风雅。他日嫁人守着一个男人,与妾室后院周旋。”
苏绾说完,吐出一口浊气,“好没意思。”
二个丫头从未听过姑娘说这般的话,满目皆是不可置信,其实姑娘的变化是有的,这几年更甚,怎么说呢?好像是变得聪明了。
可光说聪明了又有些不对,她时常愣神思虑,书也看的比之前多了,与前几年比较她倒是对衣服首饰不太在意了,瞧上程家哥儿算是比较意外的,如今这番不想在后院与妾室周旋更是意外。
谁家女眷不是这样的过活呢?谁家女子嫁人不是妻为夫纲呢?谁家新妇不是要面对妾室通房,面对后院内宅呢?
这话说的像是有另一番打算,璞玉就是担心莫不是程濯另娶将姑娘的心伤透了,才会癔症了?姑娘这话说的,普天之下哪还有这样的儿郎可以给姑娘她想要的生活呢?
泌玉也是同感,不过泌玉的心思倒是没有璞玉那么多,她只觉得她家姑娘是顶厉害的,这样的胆大的心思除了她家姑娘,谁都想不到。
日后姑娘就是休夫,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了。
“不对,姑娘,你这样不是变样给沈家填窟窿么?”泌玉马上反应过来。
“北境是沈家的兵,朝中军饷给的应该是刁将军付将军的,沈家自己的兵本就该自己养,放眼望去,我朝有私兵的也就只有沈家了。”
“他那边没有钱了,姑娘就想到这样的绝佳的办法给沈家筹钱,璞玉,你看吧,咱们姑娘不仅将投出去的几万金要不回来,如今还要算计着盘活了沈家呢。”
泌玉说完,璞玉马上精神劲来了。
合着姑娘不是担心面对程濯另娶,是担心沈柘没钱养兵。
“胡说什么,我与他什么相干!沈家那样的地方,我绝不会去的!”苏绾说完,拉扯了下身上狐裘将自己的头盖住,靠着马车壁。
只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一声声的敲打着,又想到那日沈柘强吻自己的事。
沈柘的脸硬怼上来,自己措手不及。后而听到他那句,“本侯不是断袖!”
一定是因为程濯的事情让自己恍惚了,因为这几日常与沈柘待在一处,所以才不由的会帮帮他。
不,也不是帮他。
父亲掌兵,如此一来也是想陛下投诚,丰盈国库。陛下也就不会忌惮父亲了。
是,我是为了这个缘故,是为苏家,不是沈家。
苏绾强按住自己跳的的快的心,试图让它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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