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意见不一,但并没有争论很久——按枢密院的规矩,由职位最高女官做最终决策。
瑾瑜纠结了一阵,决定去问问红姨。
‘祝融夫人’加入较晚,但级别是跟枢密院创立之初的‘九灵’‘九紫’‘九威’三位夫人齐平,是地位仅次于长使的四大女官长之一。
虽然九威夫人至今没人见过,但九灵夫人嫁给大同总兵、源源不断地为西迁到宁夏的枢密院输送人才;九紫夫人则嫁给福建总兵,研发整理了六套密文编码系统,枢密院一直使用至今——姐妹三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而相比之下,与她们齐名的‘祝融夫人’除了配炸药的本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贡献?
瑾瑜找到红姨的时候,她正在隔壁的春风楼跟另外几位鸨母搓麻将。
几天来,打探消息和盯梢的事都是请她帮忙,拾花坊的姑娘们也都是各显神通、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只是……瑾瑜总觉得红姨好像对抓探子的事并不怎么上心,就是‘你需要人手就拿去’,却从不主动出谋划策,就像只是顺手帮个忙而已。
当着另外三个外人的面,瑾瑜也不好直接就提正事,只说请她回去、有事商量。
“能有什么要紧的事?”红姨一脸不高兴:“没规矩!打牌啊,哪有没打完一圈就走的道理?”
“就是。”
边上的三人附和道,看她的眼神也很是不爽。
“可是,很急啊……红姨!”
瑾瑜咬牙道。她现在的身份是个新来的姑娘,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催她。
“坐下!”
红姨命令道,边上伺候牌局的小厮很有眼力见儿地搬了只绣墩放在她身边。
瑾瑜无奈,只得先坐下。
牌桌上的女人对她说道:“小姑娘,机灵点!……红姨平时可是很少手把手教新人呢。”
“坐下吧!就有天大的事,也得等打完这一圈再说。”
“会不会打牌啊?”红姨问了一句,还没等回答就自己说道:“出来混的,不会打牌怎么行?”
瑾瑜哪敢顶嘴,只好点头称是。
确实不怎么会。
以前父亲在时教了她琴棋书画,到了长平公主身边,每天的课表排得满满当当,哪有闲功夫打牌啊?
牌桌上四个女人白嫩的手哗啦哗啦地搓着麻将,然后熟练地码牌——感觉跟宫里的女人倒是有几分神似。
红姨一边抓牌,一边像是自语般说道:“会打牌的都会做人!而你想了解一个人最快的法子,就是约上一起搓上几圈麻将。”
“是啊!呵。”
瑾瑜来的日子不长,只大概知道这四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是这条街上实力最强的四位老板,分别经营着好几家妓馆、戏园子和乐坊。
而在这四个谈笑风生的中年女人面前,她头回觉得自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鸡。
莫名就又想起那日在宫里跟曾皇后、郑贵妃等人一起打麻将时的情形。
那时她坐在皇后身边,见到郑贵妃时的气氛原是有些尴尬的,多亏皇后慢慢打开了局面,才让她有机会说动郑贵妃复了钱景的职,开始调查鞑靼探子的事。
如今细想来,那日自己能够顺利达成目的,似乎都是由于曾皇后一步步巧妙的铺垫?……自己在宫里事事顺利,也都是因为皇后处处庇护,难道她真就是九威夫人?
“要想知道别人做的什么牌,就看她打的什么牌。”
红姨说道。
瑾瑜赶紧收回走远的思绪。
听她们打牌聊天,瑾瑜的感觉就像那次在宫里一样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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