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上飞沙起,城下阴云催。
但饮壮行酒,血染八百里。
这首歌谣,在漠川城已传唱十几年有余。城中孩童或许只是觉得它上口动听,但稍微上点儿岁数的人,都知道它背后隐藏的无尽深意。
当年漠川城之战,惨烈至极。呼延异族重兵围城,足足半年有余。而城中壮丁尽数充军,城外惨烈拼杀,城内风声鹤唳。
那一战到底如何结束?战死的城卫军都姓甚名谁?人们至今仍不清楚,但人们知道有位大人物,那便是漠川城城主夫人,在那次危机中香消玉殒。
后来,为了缅怀那一战中战死的豪雄英烈,漠川城每七年便举办一次莺歌会。人们换上奇装异服,脸上抹上夸张的水彩,以歌舞的形式重现当年那一战。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届时,傅家还会当着受邀前来观瞻盛会的宾友,宣布下一任城主继承人。
“说起来,咱们很久没看到少城主了。”
“是啊,少城主平日最喜欢上街体察民情了,最近确实没见到了。”
“哎,你们懂啥!少城主啊,肯定忙着继任仪式呢。”
“是啊是啊,这么重要的仪式,少城主哪还得闲上街啊。”
街边,几家摆摊的小商贩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他们口中讨论的这个少城主,正是消失在漠川城已久的傅丞翊。
而此时的傅丞翊,正好生的在凤池山庄,惬意的靠着荷池边栏,给池中的鱼儿喂食。
“傅丞翊!”邬潇潇背着手,雀跃的出现在傅丞翊背后。
“原来你在这儿啊。”说着她便拉起傅丞翊的胳膊,“走,陪我出去逛街。”
画面一转,邬潇潇拉着傅丞翊,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踏出凤池山庄地大门。
“我怎么觉得……”傅丞翊顿了一下,继而说道:“咱们出个门像做贼一样啊?”
邬潇潇见已经成功溜出凤池山庄,她松开傅丞翊的胳膊,拍了拍胸脯,樱桃小嘴微张,轻轻吐出一口芬芳。
“哎呀,你不知道。”邬潇潇表情微恼,撅了撅嘴,“爹爹从来不让我单独出门,他说外面危险,我一个女孩子家,会遭坏人惦记!”
“走吧,这次你跟我作伴。”
邬潇潇说完便转身继续朝前走去,傅丞翊也快步跟上。
两人来到集市上,邬潇潇就像撒了欢的小马驹一样,一会儿去闻闻香铺摊上摆放的各式香囊,一会儿去首饰摊上摆弄人家展出的玉石珠宝,傅丞翊在她屁股后头跟都跟不上。
“她精力怎么这么旺盛啊!“傅丞翊弯下腰,气喘吁吁的说道。
可等他喘罢起身,却发现邬潇潇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了,傅丞翊眉头一紧,赶忙快步去寻。
街边一角,邬潇潇被三个打扮邋里邋遢的男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独眼,搓着手,猥琐的打量着她。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另一只眼也挖了!”邬潇潇一脸怒意。
那独眼的两个小弟听此哈哈大笑起来。
“那大哥就不是独眼龙了。“
“双眼龙!“
“哈哈哈哈!”
独眼抬脚踹在他们两人屁股上,那两人便立刻绷嘴不再作声了。独眼瞥了一眼邬潇潇,不忿说道:“哟,你打扮这么好看,不就是被别人看的?你装什么矜持啊!对吧?”
独眼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弟,他们赶忙附和道:“就是!就是!”
“你再胡说!我把你嘴撕烂!”邬潇潇掐腰怒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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