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就不该对你抱有期望。
虽然落刑说得不明不白,但这一点的确让闻砚引起了重视,他虽与绪寒有仇,可绪寒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怎么会用此事来恶心落刑?
他又怎么会忘记了自己亲手斩杀了落刑这件事。
闻砚思索间,耳边清静下来,他似有所觉地望向立在地上的落刑,却见小蛇保持着人立而起的姿势,目光凝滞着,头顶的血色纹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蛇头蔓延至蛇尾,覆盖了除金纹以外的白色,三息之间,整条小蛇就变成了血色金纹。
金纹神圣,气息古老,滴血似的颜色看起来有些骇人,可闻砚却不害怕,像是见过多次那般,他站起身,面色肃穆,指尖点出柔和的灵力,触及小蛇的额头。
一瞬间,赤红蛇瞳中出现的画面同样出现在闻砚眼前。
落刑生来既有的天赋,厄难预知。
黢黑的城楼,画着鬼族图样的旌旗猎猎作响,大队人马进入城门,少女纤瘦又孤独的背影伫立,衣裙在风中翩翩,目送着他们离开。
鬼魅般城楼封锁的那一刻,异风突起,身后的沙尘肆意袭卷,瞬间吞噬了少女。
邪引。
闻砚听过余绯的解释,瞬间准确地判断出来。
眼前的画面快速闪过,在看见余绯被沙尘吞噬的那一刻,虚握的拳头紧了紧,掌心中嵌出四个浅浅的月牙。
画面还在继续。
城楼上惊慌失措的鬼族士兵张望着,却又不敢将城门打开。
沙尘散去,没有一粒尘埃沾染着余绯,少女皱着眉跪坐在地,干净的脸上好像没有痛苦,可她撑在地手上,却有涓涓如水流的鲜血蜿蜒而下。
衣裙之下,他人看不见之地,已有大片的血色被尘土吸收,鬼魅黏稠。
血流不止,可任由余绯怎么捂着伤口,那刺眼的红都在不断涌出。
闻砚感受到了涅槃之力强烈的涌动。
渐渐的,余绯的烈红衣裙也挡不住顺着尘土蔓延开来的血液,就像是血色牡丹不断绽放着,耗尽生命那般绽放着。
最后余绯脸色苍白,拖着长长的鲜血印子,被仓促赶来的幻清接走。
画面至此结束,闻砚指尖僵了僵,又在落刑额上轻点,小蛇浑身的血色瞬间退去,凝着于额前,又恢复成原本的金纹白体。
他像是也被吓着了,嘴巴张张合合,好一会儿才想起要问什么:“我怎会预见她?她这是怎么了,怪吓人的”
闻砚脑中还停留着余绯血流满地,涅槃之力肆意喷薄的画面,闻言神色凝重,耳中竟然回想起白日里少女的那句胡说八道。
“是呢,说不定哪天就西去位列仙班了。”
怎么会有神族可怜成如此模样,闻砚实在是不知道天道给余绯安排了什么命格,怎的如此招祸。
按此下去,闻砚在凰栖宫能等来的,也只能是余绯身受重伤或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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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吟良久,脑中余绯跪坐在地鲜血和生命力一起流逝的画面挥之不去,他想了又想,纠结的眉头始终紧锁着,最后沉沉地叹了口气,认命道:
“明日去鬼族。”
总不能知道她会出事还袖手旁观吧,还有灵脉未曾给她呢。
他闻砚就没有想送送不出去的东西。
*
第二日一早,天光都还未大亮,余绯给闻砚留了张字条,带着从誓山探查时记下的帛书,离开了凰栖宫。
“大人咱们像两个贼。”
百米外,远远跟着余绯的闻砚和落刑二人在丛林山石间隐蔽着,伏在闻砚肩头的小蛇闷闷不乐。
闻砚一边跟着余绯,一边打量着四周景色,没搭理落刑。
落刑有些无聊,便开始满嘴杜撰:“大人,这小鸟长得也挺标志,您该不会因为她帮您恢复了修为,感动得要以身相许了吧?”
闻砚偏头刺了他一眼,抬手将他捏在手中,锁着他挣扎的蛇声,漠然道:“尘虵是真的将你的胆子养肥了。”
满含秋后算账的意思,落刑不由得缩了缩脑袋,赶紧好眼色地换了个话题:“大人,您为何不与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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