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佛堂,吴良辅就跪下哭诉:“皇上呀,您看看老奴,您才刚剃度,奴才的脸就被别人当鞋底去灰的狠抽呀。”
顺治坐在蒲团上,继续念着佛,一段念完,打了一声小锣,这才睁开了眼,转过身,回头看了看。
“确实打得够凶的。”顺治先是安抚,立即转而冷淡道:“那也应该!这些年,你拿了多少贿赂?这原本是该按十三衙门铁牌敕谕‘即行凌迟处死’。我念你伺候得算是尽心周到,帮你趟了过去,没罚你,这次就算是给你个教训吧。”
吴良辅虽然委屈,但也只能嘴里说着:“多谢皇上!”
顺治念了一个下午的经,这午饭还没吃,大约是饿了,于是吩咐道:“去叫御膳房准备些斋饭来,不用繁琐,尽量简单快点便是。”
“喳!”吴良辅答应了一声,退出屋外。
茆溪森终于可以插话了,长叹一声:“皇上这是何苦呢?”
顺治此时没要茆溪森改口,叫他什么‘行痴’,微微一笑:“众人独醉,我独醒;众人独醒,我独醉。这不是很好吗?麻烦茆溪禅师继续陪朕念佛诵经。”
茆溪森这下明白了,皇上不是真正想出家,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如此。
李红袖轻声问道:“皇上,口渴吗?是不是需要喝点水?”
“不用了!”顺治整了整衣服,他身上还是明黄色龙袍坎肩夹袄,很是轻松愉悦地问:“茆溪禅师呀,帮朕找一套袈裟来,朕穿这个也不象个和尚。”
也没这样玩的,但皇上想玩,他也必须陪着皇上继续玩下去。茆溪森苦笑起来,也只能进去翻找一套合适的僧服出来。
僧衣找出来了,顺治上下看了看:“不错。就这个了。红袖,帮朕更衣!”
李红袖走过去替顺治解扣子,解了半天,也只弄开两个。这解开纽扣听说有讲究。就是不能呼吸吹到主子,她憋得脸通红,后退一步喘气:“皇上。稍等一下,让奴婢歇一歇再解。”
顺治笑着摇头,自己解起扣子来了。
此时,吴良辅回来了,对着顺治打了个千:“皇上,斋饭已备好。”
“摆上吧!”顺治废了些功夫,也只解开一粒。不禁皱眉:“吴良辅,这扣子怎么那么难解。”
“让奴才来!”吴良辅一听顺治要人服侍,立即一乐,赶紧的上去帮着解扣子。
看着吴良辅手指轻快地一个个解开这些很紧的盘扣,李红袖简直佩服极了。怪不得顺治那么喜欢这太监,都是有原因的。谁不愿意身边有个伺候得周到的人在?
而门外,十几个太监扛着桌椅进来了,去佛堂侧屋。里面几乎听不到任何剧烈的响动声,等他们出来时,里面已经摆放上桌椅。
吴良辅帮顺治换上了僧袍,扶着顺治的胳膊,往里屋去:“皇上,请就坐。奴才这就叫他们传膳。”
“嗯!”顺治坐下,开始在依次贯入的小太监伺候下,漱口,净手等。
吴良辅大声喊了一声:“传膳!”
门外立即又有人喊:“传膳!”接着再远一点的地方有人也如此喊,一路远去,仿佛象山中的回声。一遍又一遍。
李红袖和茆溪森没有进去,只在侧屋和主堂的门口,最不碍手脚的地方站着。
不一会儿,一群太监又排好了队双手端着托盘,每个托盘里都放着一二道菜依次进入了侧屋。此时又有一个太监,站在了桌旁喊着每道菜的菜名,仿佛是监督着这些太监将菜整齐的放在桌面上。
放完一波,又来一波,一共来去了六组,这才上完了全部的菜。六张桌子放得满满的,大约是五六十道菜。虽然全是素菜,但也太。。。奢侈了!
又有几个太监上来了,手中拿着银筷以及、碟子,在那么多菜中随意挑出一些,并且吃了。这叫试菜,生怕菜里有毒,有专门掌管试吃的太监担当。
试吃完,他们退下。又上来六个太监,站在六张桌子旁。速度还算快,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这些事全做完了。做得时间太长,菜都会凉的。
顺治指了指其中一桌里的一道菜,立即站在那张桌子前的太监,端起一道菜,放进托盘,双手端着过来了。
看似简单的一个工作,端菜给皇上,但见到过的人立即会觉得不容易。首先要看准了,皇上要的是哪道菜,手下去端起,发觉皇上不是需要这道,立即就要换,但也不能每次都错,都要换!随后放进托盘后,双手托举得要高,弯着腰敬上。
吴良辅恭谨地拿起筷子,在菜里挑出一块最好的,小心搁在了顺治的碗中。
顺治拿起筷子,从碗里夹起,放进嘴里,点了点头。
于是吴良辅又夹了一块,顺治吃了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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