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才看到,祠堂后部,笼罩在半明半暗烛火中的神像,不知何时已经东倒西歪,甚至,有一只手臂都被人撞断。
而在神像浑身上下,不少地方,都染着斑斑点点的血迹,看上去,又脏,又狼狈。
这祠堂后部光线昏暗,凤无忧又一进来就遭到攻击,并没有看清神像的样子,直到此时,那神像倒塌着,侧脸躺在供桌上,借着烛火,她才终于看清。
一瞬间,凤无忧周身的气息猛然下沉,一股冰冷的感觉涌了上来。
“无忧……”
一股力道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下一秒,把她整个人都拉到了怀里。
“可还好?”萧惊澜上下检视着她。
“我没事。”凤无忧低声说道。
萧惊澜略略放心,微一回头看到供桌上的神像,眸子也是一凛。
“这个……”
“我自己来。”凤无忧一把握住萧惊澜的手:“我饶不了她。”
“大汗!”朵思蛮抱着拓跋的腿,还在哭诉着:“凤无忧太过分了,我明明已经告诉她这里是我们北凉的天神祠,也告诉她我们都很崇敬天神,可她越是听我这么说,就越是要去毁坏天神塑像……大汗,我们拼命阻止了,可是我们这么多人,都根本打不过她……”
朵思蛮越哭越是伤心,还把袖子掀起来给拓跋烈看:“大汗,我们都被她打伤了,我的胳膊也差点被她拧断。”
朵思蛮的胳膊上乌青一片,方才凤无忧一脚踹出的时候,朵思蛮用胳膊拦了一下,如今看去,正是伤势可怖。
“可恶!”拓跋烈并未说话,可听闻这里出了乱子,北凉的大臣们也都来了。
见了眼前天神庙中的狼藉景象,再听了朵思蛮的哭诉,顿时,一个个怒意填膺,仿如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凤无忧。
“凤无忧,我们把你当成客人招待,你竟敢如此践踏我们草原的信仰!”
当年北凉何等苦寒困难,幸好有天神到来,为他们带来耕种,纺织以及冶炼的种种技术,才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过上比原先好的多的日子。
天神对于草原,有再生再造之恩。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神在草原呆的时间并不长,可对于草原人来说,他们更相信这是上天特意派天神下来降福于他们。
但此时,他们如此崇敬的天神,竟被凤无忧践踏在脚下。
天神在草原活跃的日子距现在不过二十多年,这些大臣们都是有印象的,对天神的感谢和崇敬也是最浓烈的时候。
若是别的事情,他们说不定就忍了。
可是这件事情,真的没办法忍。
“凤无忧,这件事情,你做何解释?”
“大汗,不敬天神者,剥皮实草以杀,臣请大汗,即刻将凤无忧明正典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高声嚷着,要杀了凤无忧。
盯着凤无忧的眼神,更是个个冒火。
朵思蛮仍旧抱着拓跋烈的腿,头也低着,可是,嘴角却早已经翘了起来。
她就知道会这样。
对付凤无忧这样的女人,一点点小的计谋已经没有用了,必须要让她犯众怒,让她踩中所有人的忌讳。
而北凉,恰好就有这样的忌讳!
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这是方才她为了逼真,故意做出来的样子。
可是现在,却是笑的。
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得意。
千心千月聂铮等人气极,个个上前一步,挡在凤无忧和萧惊澜的身前,怒视着这群北凉人。
这些人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娘娘喊打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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