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番自我安慰,自我调节,楼钟玉已经不生气了,但要是邬乘御还让他大庭广众之下出糗的话,他可能就是发疯了。
楼钟玉感觉自己坐的不是邬乘御的腿,而是扎屁股的钉子,一点也坐不住,如果把在场的人的视线比作利箭,那他此刻早就被射的千疮百孔了。
“你快放我回去,不然我真的发疯了。”
楼钟玉恶狠狠的警告在邬乘御看来就是一只装乖的小猫露出爪牙,但本质上还是一只小猫儿。
从楼钟玉刚进殿,邬乘御就在观察他的表现,他对于楼钟玉失忆之事一直将信将疑,可楼钟玉的伪装实在太好了,他根本找不出破绽,三年前是,现在亦是。
在楼钟玉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的时候,邬乘御确实有那么一分动容,可是这是唯一试探他的机会,邬乘御故作冷漠,见他笨蛋的用后妃礼仪给自己行礼,与后妃交谈,虽然听到妃子们叫他妹妹有所错愕,但能咬牙忍下来对于以前的他已经是莫大的退让了,他才知道楼钟玉是真真的失忆了,所有的一切,一丁点也不记得了。
邬乘御认识他六年,知道楼钟玉的底线在哪里,楼钟玉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如同女子一般在后宫与他的妃子们接触往来,所以他刻意的将楼钟玉圈进他精心打造好的温室,即使楼钟玉恨他,他亦不后悔。
楼钟玉失忆,难道连老天爷都在给他机会从头来过吗?
邬乘御心情极好,带着玉扳指的手摩挲楼钟玉的耳垂,在他即将发飙的时候撒手,轻咳一声:“是醉了,酒气熏天,德元,你送玉妃回宫。”
“嗻。”
楼钟玉出了殿立马在外头狂跺脚,嘴里喊着气死我了,宫外看守的太监宫女都吓了一跳,德元将他拉走小声嘱咐:“哎呦我的玉妃娘娘,出了长乐宫切不可这般言行无状,要守规矩。”
楼钟玉端起架子,“哦。”
德元有苦说不出,一路上小心翼翼护着这尊玉菩萨。
楼钟玉回到长乐宫如同鱼入海底,倦鸟归林,双脚一蹬将鞋子甩老远,刚好砸到要离开的德元的头。
“哎呦!”
幸好带了帽子,德元提着一只金丝皇菊的鞋又小跑着进殿,老父亲一般的文喜连忙接过“脏物”,小意奉承:“德元公公让奴才来吧,主子就是这样……洒脱,对洒脱,他并不是有意针对公公,还请公公见谅。”
德元哼一声,在玉妃面前唯唯诺诺可以,可是在他的奴才面前也挺不直腰板,岂不是丢了他御前大总管的面子?
德元甩起拂尘,摆起架子:“杂家知道,只是玉妃娘娘这乱丢鞋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性,砸到杂家不碍事,杂家皮糙肉厚,要是哪天伤到龙体这可如何是好?”
“咱们做奴才的时时刻刻得为主子们的安全着想。”
“是是是,德元公公说的极是,奴才记下了,日后定当劝诫主子。”
文喜陪着笑脸一路送走德元,回来的还没休息一会,朱红色的大门又被打开了,是御膳房的管事的刘福海,文喜又笑着迎过去,对着一旁端着东西的太监发问:“刘公公,这是?”
刘公公谄媚道:“文喜公公,听闻玉妃娘娘喜欢这道龙身凤尾虾,咱们御膳房那是马不停蹄做了几道送过来,配上清新解腻的饮子可口极了,圣上还吩咐了一碗醒酒汤,说是让玉妃娘娘醒了酒在吃菜。”
御膳房的人将东西送进去,文喜掏出来一小包银子递给刘公公,“刘公公也辛苦了。”
刘公公笑的跟朵花似的,“不辛苦,能给玉妃娘娘做事,杂家高兴还来不及。”
文喜又笑着将刘公公送走,没歇一会朱红色的门又打开了,是承明殿的小顺子……
文喜:……
“顺公公,眼下玉妃娘娘在歇息,圣上有什么吩咐,可要叫玉妃娘娘起身?”
小顺子连连摆手:“别别,圣上说今日宴会娘娘受委屈了,这不就着人挑了些好东西给娘娘,娘娘瞧见了也舒心些。”
文喜了然,真是打蛇打三寸,圣上果然了解娘娘,根据文喜这么些日子伺候着,主子还真就没有金银财宝哄不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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