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瑾玄身边的小太监德福问道。
邬瑾玄年纪虽小,可是善恶分明,知恩图报,他坐在明显比他高了一截子的书桌上,翻看着书籍,漫不经心答道:“玉娘娘对朕和母妃恩重如山,还救了朕的性命,朕该是感激的,怎能亲手送他去死?朕做不到。”
“倒是便宜了褚嫦丹那个贱妇,死的太轻易了,该是千刀万剐,大卸八块才是。”
说起褚嫦丹,邬瑾玄眼里便是怒火滔天,只可惜人已经死了,否则他定要折磨这贱妇,不死不休!
回想起亲手喂母妃的那碗毒药,邬瑾玄连手都是颤抖的,母子俩在无声的坐着告别,自那时候他便想着要坐上皇位,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父皇不愿意给母妃封号,他给,父皇想让玉娘娘殉葬,他不许,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超过父皇的功绩,成为一个爱民如子,励精图治的帝王,造福一方百姓。
“那玉太妃该如何处理,可是要迁宫?”
按照规矩,新帝登基,除了太后和太皇太后之外,先皇的妃子便应该迁居北苑居住才是。
“父皇薨世,玉娘娘该是伤心,迁居之事不必再提。”
长乐宫。
得知邬乘御病逝的消息,楼钟玉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在骗他,毕竟他这招屡试不爽。
看着德元伤心欲绝的表情,楼钟玉才知道,邬乘御真的死了。
他死了……
楼钟玉情绪激动的昏了过去,醒来时便看见苗医者在他身上施针,他想动却被按住。
“莫动,蛊还未完全解开。”
楼钟玉一愣。
是了……
邬乘御已经死了……
这蛊留着又有何用。
楼钟玉坚信是蛊影响了他的心绪,只要解了蛊,他又变成当年那个对邬乘御只有恨没有爱的楼钟玉了。
可是蛊解开了,他的心还是闷闷的,就好像藏了什么东西,仔细剖开却翻不出来什么,空落落的。
邬乘御死了,蛊也解了。
也许他是时候离开了。
带着累赘离开了。
……
“玉娘娘,您真的要走?儿臣想着让您当太后享福呢,您别走好么?”
邬瑾玄眼里流露出脆弱,这是楼钟玉不曾见过的伤感,这个眼神放在一个孩子身上太过于沉重了。
楼钟玉叹气,解开衣裳。
“这是个威胁,我带着他走,走到天涯海角去。”
哎,去天涯海角上户口。
邬瑾玄不说话了,半晌过后才叹气。
“如此便如玉娘娘的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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