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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涟愿意相信。
——所以她十分感激地收下?丽妃送来?的礼物,一口一个丽母妃将她送出了含章宫门,俨然是就此冰释嫌隙的模样。
但裂痕一旦存在,或许可以被掩饰,但不可能消失。
即使面对同床共枕的驸马,景涟依然能当断则断,对于?丽妃,她也同样能做到这一点。
丽妃的举动固然出自真挚的歉意与赔罪,却也是一种无言的压力——丽妃毕竟是皇帝的妃子,景涟的庶母,无论尊卑长幼,都远高于?景涟。她不计颜面主动低头,景涟唯有原谅一途可走。
她不想再和丽妃往来?过多,楚王与程愔纯粹是被她连坐。
既然和母亲已经疏远,又?如?何能毫无芥蒂地再与子女来?往?
楚王和程愔过去待景涟很好。
正是如?此,景涟才越发不愿在他们面前粉饰太平。
景涟低下?头,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她的朋友本就不多。
她别起的那一缕鬓发,又?落下?来?,从景涟眼?前划过。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把那缕头发再度别到景涟耳后?。
景涟抬首。
裴含绎并没?有看她,怀贞回来?了,正低声对裴含绎说着?什么。
察觉到景涟的视线,裴含绎转头:“楚王妃好像有点难过,不过没?有多说,命人送了两盏桂花甜酪过来?。”
景涟哦了一声,若无其事道:“楚王府的厨子甜酪做的挺好,可以尝尝。”
裴含绎瞥她:“要不去见一见楚王妃?”
景涟定定神,还是摇头:“不必了,到了猎场总要见的。”
可那不一样。裴含绎心下?明白,却没?说出来?。
猎场上大庭广众之下?见面,和关起门来?牵着?手说话,是很不一样的。
他轻叹一口气:“你和秦王齐王淡淡的也就罢了,又?把楚王推出去,说出去倒显得你不合群。”
裴含绎倒不是考虑别的,而是在他看来?,楚王人品不坏,就算坏点也没?什么,关键时刻对景涟能派上用场,就很有虚与委蛇的价值。
如?果换做裴含绎,是不会就这么和楚王疏远的。相反,他还要依仗楚王夫妇心底的歉疚,真真切切拿到些好处才够。
景涟说:“我?什么时候合群过?”
裴含绎不禁一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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