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月哭红了眼跑了进来,忿然道:“姑娘!出事了!那些人简直太过分了!他们岂敢污蔑你!”
方才郁棠让侍月贴了雇工的告示,见她这般,忙问,“到底怎么了?”
侍月咬着唇,根本说不出口,这时人群中一个嗓门高的悍妇道了一句,“真真是没想到棠姑娘竟然是这种人?陆大人不要你,你也不能勾搭人家鳏夫啊!”
随着这悍妇话音刚落,前来看热闹的人更多,斥责辱骂的声音愈发强烈了起来。
郁棠蹙眉,但还算镇定。
她如今还没彻底和郁、陆两家撇清干系呢?
谁这么大胆,敢这般污蔑她?
是郁卿兰么?
她的阴谋诡计最多,上辈子时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郁棠没有解释,更没有躲,“方才这位大婶何出此言?不知你说的鳏夫又是何人?可否将他叫出来对峙?”
她走出了粥铺,面色清冷,因着相貌天生娇媚,沉着脸色时,还真有几分狠色,又说,“若是再不出来说清楚,我就要报官了!”
这时,人群中一穿着锦缎窄腰广袖的男子走了出来,这男子眼睛狭长,鹰钩鼻,薄唇齿白,乍一看便是风流相。身形清瘦,面色白皙中透着一丝蜡黄,一看便是常年流连在风月场所,致使身子空虚。
此人上下打量了郁棠几眼,眸子溢出一抹惊艳与贪婪,但很快就变了脸色,“棠姑娘,我知道那晚的人一定是你!你以为蒙着脸,我就认不出了么?今日你要给我一个说法,你骗我银钱,说是咱俩双宿双飞,可你迟迟不肯跟我走又是什么意思?”
郁棠都不想多看此人一眼,“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男子又说,“你、你休要狡辩,我这里有你我相好的证据,我知你喜欢穿玫红小衣,胸口还有胎记,你这样骗我,良心就不会痛么?”
郁棠只恨自己太过懦弱,此刻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流言蜚语像层层漩涡,钻入了她的耳膜,令她好生愤怒。
她握着拳头,从未像这一刻渴望过权势和强大。
这个世道,想弄死一个女子,简直是了如指掌,单单是一条流言,又或是一次诽谤污蔑,足以诛心杀人。
“你多说无益,见官吧!”郁棠道。
一个刚嫁人的新妇,遇见了这种事情,即便是见了官,证明了清白,这名声也是好不了了。
那鳏夫似乎无所畏惧,“好啊,见官就见官!我倒要看看官老爷如何给我住持公道。”
就在这时,一低沉醇厚的男音传来,“棠姑娘从不穿玫红小衣,至于胎记,本王府上的嬷嬷会亲自验证!”
赵澈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锦缎袍子,白玉冠束发,如果撇去他的身份,当真像极了书院里的翩翩儿郎。
他眉心蹙着,周身上下像是笼罩了一层寒意,唇角无半分笑意,哪怕假笑也没有。
众人惊愕住,一切嘈杂声瞬间消散:“……??”
郁棠穿什么样的小衣,晋王殿下为何会知晓?
而且,“从不穿”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晋王殿下知道郁棠里面每天穿什么?
郁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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