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想了想,道, “我想试试看,治河。 ”
那些农桑事,不过是依着记忆中的印象整理出来,并不难。 黄河却是中国千百年来的大患,一直无定论的,惠益人们良多,也伤害人良多。
若是能从古远的大汉开始治理,或许,日后,黄河两岸的人们,会安乐很多。
“那可是大工程呢。 ”刘彻慢慢道。
“是啊。 ”阿娇一笑,道, “还是先解决眼前事吧。 ”
“我昔日游历农诸侯国时,曾见过以牛马犁田,人便轻松很多。 若制一些新式农具,精耕细作,都能提高亩产量的。 ”
“本来么,其实最适合种植的地方,还是往南边去,巴蜀一带和江南,也不会这么旱。”
“娇娇想多了吧,”刘彻失笑, “如今大汉地中心在黄河一带,尚有许多菜地未垦。 向南走,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不现实的。 ”
“我知道啊。 ”阿娇便有些扼腕,可惜了后世那一片繁华的地方啊。
“算了,回头。 我其实也不精这个,只剩下大概的印象了。 ”她慢慢道, “似乎是深翻作区,集中种庄稼,集中灌水,料细的栽培管理……”
她身上尚未褪了初起时的慵懒,殿内很暖,衬的她地颊娇艳胜花,刘彻慢慢看着,便渐渐心不在焉起来。 又听了片刻,不耐烦道, “这些事改日朕找专门负责的人来听你说,”他身为帝王,虽兴趣广博,诸事多有涉猎,于这农桑本身,却是半点兴致也无。 含笑道, “反正时日也迟了,今日朕便不去宣室,陪娇娇吧。 ”
她怔得一怔,抬头看他黑的深沉不见底的眸中再熟悉也不过的颜色,霎时间面上便红了,强撑住,道, “你疯了,现在可是大白日啊。”
“白日里又如何?”刘彻好整以暇道, “谁规定了白日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殿里的奴婢便低了首,静悄悄的退出,听得殿里的笑声,低低的骂声交织成一片,慢慢的,俱都安静了。
日里,太子刘陌出了博望殿,一路往长门殿行来,欲与娘亲请安,却在长门殿外被侍从拦下。
“太子殿下,”战续神情有些尴尬,禀道, “陛下尚在殿中,殿下不宜入内。 ”
他怔了一怔,望着殿下站了一排的宫人,连娘亲贴身的大女官绿衣都在其中,殿内却悄无声息的,霎时间了悟,面上不禁泛了些红,却又暗暗狐疑,按说这个时候,刘彻早该在宣室殿处理政务了,如何还驻留在娘亲殿中。
“那我就先走了。 ”他淡淡笑道, “战续记得和娘亲说一声,我来请过安了。 ”
自刘彻东巡归来,刘陌虽高居储君之位,行事却反而不如当年为皇长子之时放的开手脚。 他谨记得娘亲吩咐,上要忌父皇猜疑,下要让臣民臣服,在浮海中尽力维持平衡,面上虽清闲,少涉政务,底子里却颇辛苦。
成烈见主子如此,便凑上来,道, “殿下好些日子没出过宫了,不如往宫外走一遭吧。 ”
“也好。 ”刘陌将连自己也不清楚所为何来的心中瑟瑟抛开,振作精神,道, “便出去走走吧。 ”
长车缓缓行在长安街头,成烈小声笑道, “主子这回打算去哪家?是飞月长公主府上,还是长信候或是桑大人家?”
刘陌摇摇头,不耐道, “这些叔叔伯伯阿姨家,我都去的多了,难得出来一次,就不要听训了吧。 ”
其实认真说起来。 不算是听训。 只是善意的奚落。 尤其是桑弘羊和刘陵,定会笑咪味的道, “陌儿这么大了,该娶妻了呢。 说不定到了明年,就该抱儿子了呢。”
一阵恶寒。
他似乎是随了娘亲,虽是男子,对这些事情。 面皮却是极薄地,自然不肯自行送上门去。
“那难道还去清欢楼?”成烈苦了脸, “清欢楼菜品虽好。 次次都去,也太没意思了吧。 ”
“谁说地?”刘陌少年心性忽起。 想起一个人来,笑眯眯道, “今次我要去的地方,却是从未去过的。 ”
“成烈,”他笑的愈发畅快,轻轻道, “你上次去过上官府,应该还记得怎么走吧?”
“主子,”成烈远远的在上官桀府前停下车来。 问道, “你真的打算去见未来的太子妃么?”
“既然来了,”刘陌微微笑道, “自然要见一见。 ”
“也不是不可以啦。 ”成烈有些为难, “只是,主子与太子妃只是未婚夫妻,这样去见。 终究有些奇怪。 ”
虽然其时男女之防不算严重,但若二人居于高位,却是徒徒被人说罢了。
“你说地也对。 ”刘陌徐徐笑道, “只是,谁告诉你了,我打算敲正门进去的。 ”
他撇下了成烈,绕到上官府侧门,轻轻跃了上去。
上官桀本是武将,家中又出了两个皇亲,自然是有守卫日夜守护着的。 只是,刘陌出身朝天门,虽因了身份,疏于习武,轻功却不错。
避过守卫耳目不过尔尔。 真正让他为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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