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接连两个项目的顺利让冉霖放松了警惕,也放慢了脚步,这会儿终于重新热血起来。
陆以尧也顾不上什么优雅风度了,只要能避开人潮,他甘愿像疯一样奔跑。
“二位请留步!”
就在两个人刚要脚下生风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小伙子拦住了他们的路。
两个人一怔,冉霖的第一反应是路人问事情,陆以尧的第一反应是粉丝要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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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与人交往的基本准则有哪些?
陆以尧未必能说全; 但尊重,肯定是其中之一。
如果能在尊重的基础上; 再给予一些体谅和包容; 那么陆以尧相信,谁都会愿意同这样的人相处。
冉霖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然这是陆以尧的主观判断,他不会把这种判断强加给任何人; 只是默默地放进自己的认知里。
从小到大,陆以尧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
试试嘛,试过就知道没那么可怕啦。
就当陪我一次好不好; 你看我都不害怕。
就差你一个人了; 一咬牙就成了; 唉; 大家都看着你呢,你不嫌丢人?
是男人就上,我就不信你真会死!
最初年纪小的时候; 陆以尧是真的会动摇,而且往往是怀揣着羞耻和惭愧,鼓足勇气踏上征程。
但无一例外,结果都是糟糕到可以列入童年阴影或者青春噩梦。
轻则狼狈不堪,重则呼吸骤停,而那些之前还慷慨激昂或劝说或激将的人,要么对着狼狈的他哈哈大笑,要么对着要死的他惊慌失措,大学一年级被蒙着眼睛骗进摩天轮那次; 恶作剧的同学直接叫来了救护车——因为摩天轮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因为缺氧几近休克。
相比过山车,摩天轮那种缓慢地一点点往高空爬的模式更为恐怖,就像凌迟,痛苦至极,却又死不过去。
那之后再没有同学拿这件事来嘲笑或者恶作剧,那个骗他进摩天轮的英国同学,则老老实实受了霍云滔一顿暴揍,一声没吭。
陆以尧甩甩头,把思绪从那些不堪回首里拔丨出来。
看了眼身旁一上飞机就睡过去的冉霖,原本因为回忆而冷下来的眼神,慢慢柔和。
同样是飞机上睡觉,左右没有人的时候,冉霖可以睡到东倒西歪,如今旁边坐了他,这人就睡得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偶尔脑袋往旁边偏一点,这人便像有感应似的,迷迷糊糊蹭起来,挺直脖子,继续睡。
云层之上的阳光亮得刺目,从窗口照进来,晒得靠着窗的冉霖睡梦中都皱着眉。
陆以尧尽量不去看窗外,微微起身,伸出胳膊越过冉霖,在窗户上摸半天,终于摸到遮光板,轻轻拉下二分之一。
阳光从冉霖的脸上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轻微的蹙眉。
冉霖的睫毛很长,现在和整张脸一起陷入没有打光的环境里,只留下好看的轮廓阴影。
两个多月前,他觉得这人想红想疯了,那么low的炒作手段能混成十八线都是命运眷顾。
两个多月后,他因为录影结束的返程恰好定了同一个航班,就莫名其妙的心情愉悦。
在迪士尼的创极速光轮前面,冉霖陪着他酝酿了半个小时。
这三十分钟里,冉霖有一万个理由发脾气,也有一万种方式追问他到底在酝酿什么。
可是都没有。
或许冉霖都不是第三十分钟才想通他恐高的,以那人的敏锐,可能第三分钟,就联系上了第一期的高空断桥+特辣米粉,得出了他恐高的结论。但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安静地陪着他酝酿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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