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每日重复的训练中流逝,三个月实战训练在枯燥且单调中结束。十二月的清晨,阳光已褪去夏日的燥热,空气中有着丝丝清凉的泥土味。
火种学院的中心大操场上此刻一个个以班级为单位的方阵在宣讲台下整齐排列,亦如实战月开学第一天时那样。
洛放看着台下精神饱满、跃跃欲试的这群青少年,咧开大嘴,笑呵呵的对站在身旁一脸严肃的穆晨开玩笑说:
“这感觉没过几天啊,三个月就结束了。总感觉时间过得越来越快,这是不是说明咱们老了呀。”
“在学院的这段时间是我最近几年中过的最轻松的时光。每天为他们布置任务,设置训练课题,看着他们从一群天真的孩子,一点一点的转变成一名合格的战士。每天看着这群孩子一点一点的成长,就好像自己变成了田间的庄稼汉一样,很有成就感呢。这种不需要随时警惕野外各种危险的生活,真的很惬意啊!”穆晨的看着眼前这些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少年,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彩。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校长年尚农。实战学期的三个月到今天就结束了,在这三个月里,你们的改变很大,进步也很大。”
“从第一个月,面对野外生活的不知所措、彷徨,到能够与小队成员共同努力,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在残酷的环境内生存下来。从第一次体验遗迹环境时,你们从一开始的恐惧和不知所措,到直面它,适应它,甚至可以自如的在里面完成小队的协同作战。我们全体的教员都很欣慰。”
“这段时间,你们流过血,受过伤,跌倒过,又顽强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也看到了,你们也曾经感到恐惧、害怕、茫然、无助甚至抗拒。但是,你们却从来没有被打倒,也从不曾退缩。你们的脚步虽然缓慢,但是,你们仍旧坚持着,咬紧牙关向着前方迎头迈进。这才是我们炎国战士该有的品质,不畏艰难、百折不挠,无论前方有什么,你们都会勇敢的踏过去!你们从一群初生的牛犊,正在向着一名合格的炎国战士转变。这些,我们全体的教员都看在眼里。”
随着话音的落下,广场上霎时掌声雷动,台下的学员们也激动的脸色涨红。这种被认可的感觉,让他们觉得这三个月来所有的痛苦和心酸都有了意义!
年尚农等了少许后,抬起了双手,缓缓下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继续道。
“你们每一个人的进步固然可喜,但是,这离不开一群同样为了你们的成长而放弃自己休假时间的现役军人们。连续在野外执行巡逻任务多年的他们,仅仅只有这短短几个月的轮休时间。但是,当他们接到通知要过来当你们的教员时,他们还是来了。没有半分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抱怨!”
“同学们,请用我们最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达最真挚的谢意!”
“哗哗哗~”所有人都是目光热切的将视线投向了台上站在年校长身后的“狂兽”巡逻小队的教官们。也许在之前的日子里,这些教官们骂过、惩罚过、甚至用最残酷的任务来折磨过他们。但是,当他们在经历完这些考验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些磨难背后所为自己带来的成长后。他们对这群陪伴了他们仅仅三个月的教官,都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感谢!
雷鸣般的掌声在中心操场的上空久久盘旋。年校长再次做出了双手下压的动作,让学生们的掌声停了下来。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洛总教官对你们做实战考核前最后的动员讲话。掌声有请洛总教官!”
洛放在掌声中走向了宣讲台的中心位置,他双手向下压了压,然后开口: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总教官洛放。从我带领的巡逻队的名字——狂兽,大家应该就能听出来,我就是个大老粗,不太擅长搞这些。”
台下瞬时响起了学生们的窃笑声。
“我就喜欢洛老大这种直爽性子。”熊英转过头,一边咧着嘴傻乐,一边对身旁的安逸说道。
“我也是,我也是。”大饼深表认同的跟着大点其头。
“洛教官外表看起来很粗犷,但是内心其实很温柔,无论是向他请教问题,还是和我们说话从来不摆架子。”安逸转过脸,眼睛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微笑着对熊英说。
停了少许,洛放再次开口:
“其实,在我眼中,你们还只是一群年纪稍大些的孩子。即使经过了三个月的相处,我看着你们一点点的褪去了曾经稚嫩,脸上开始有了军人才应该有着的坚毅。但是,我的这个想法依旧不曾改变。”
“不同于年校长,他是你们的师长,他必须要严厉。而我呢,我只是一个粗人。所以,我实在很难说出来一些勉励你们让奋不顾身,勇敢地冲向战场,去直面危险的话出来。”
“这一刻,在这里,我不是你们的教官,我只是一名比你们早个十几年进入军伍的前辈、学长。在这里,我只想对你们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勇敢地走下去。放下自己的怯弱和恐惧,当危险来临时,能救你们的只有冷静的头脑。无论何时何地,请照顾好自己。”
“无论面临着怎样的绝境,都要怀抱希望。我们炎国军人在面对危险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普通百姓。同样,我们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位战友。请相信,无论何时,炎国不会放弃你,你身后千千万万的战友也不会放弃你!”
“明天,你们即将踏入真正的遗迹,去接受属于你们自己的试炼!在这里,我祝愿大家取得一个让自己的满意的成绩。祝大家,前程似锦!”
话到这里,台下的学员们面红耳赤的把双手拍的“啪啪”作响。
“洛老大明天就要走了吧?”熊英有些伤感地说道。
“应该是吧。”安逸微笑的回答。
“你说洛老大和穆教官他们,明天会来送我们吗?”熊英喃喃地自言自语,随后又说:“还是别来了吧,我其实挺怕看到离别的,我怕我会忍不住哭出来。穆教官虽然平时对我们有点凶,但是,经过他这三个月的训练,我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
一时间,熊英小队的几人都有些沉默,只有耳边热烈的掌声在不停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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