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方向地逃离了,不知不觉间来到赖子麒常年居住的山洞。洞口依然摆着林奕秋设的小型阵法,同她所学的自然是一脉相承,但她却并没有选择解开阵法进去,而是抱膝坐在了洞口的红豆杉旁,随后,她终于肆无忌惮地哭了,哭地满地是伤。
几日后,一直等不到林奕秋的赖子麒终于回到了山洞里。
他一眼就望见了坐在百年红豆杉旁的冷冷清清的李婉清,那个曾经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地少女已经不见了,她的笑容里泛着微微的黄,静静碎在阳光里,苦涩而忧伤。
她举目望着仿佛穿越了层层雾霭的赖子麒,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祸起萧墙
林奕秋同郭丰搂抱亲热了一番,依依不舍地作别,这才踏着鳞片轻身而上,直飞山洞。
入了那山洞,一切物什摆放仍是原样,进入第二间,这才发现终究有些不同——原本叠在石床上的被子已经没有了,少了被子的石洞在感觉上立刻变得冰冷萧索,这也昭示着此处已经不复有人烟了。
见此情景,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微微皱着眉,举步往第三间走去。果然,第三间也已空空如也,常年躺在此处的赖妈妈已经不见了。
林奕秋懊恼地走回第二间,一屁股坐在石床上,暗忖:难道师傅以为我遭到不测,离开此处了?还是他自己已被奸人所害?嗳,不对啊,若是师傅被害,我不会一点感应也没有啊。他究竟去了哪里?现在外面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哎呀我滴娘咧!”林奕秋长叹一声,倒头躺了下去。
他的手无意识地搁在脑袋上,突然间,感觉手下的石壁似乎似乎刻了些什么,仔细一摸,是字!立时精神大震,一翻身趴在床头看个仔细,只见上云:小奕,寻你不到,只知你应无大碍,我在丰都城或者石源城。麒亲笔。
“呵呵,师傅好算计,写在床头石壁,料准了我会躺下么。嗯,是立刻去找他呢?还是先去八卦门看看小叔?”林奕秋盘腿在床,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抚着光滑的下巴,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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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丰都城西侧的那间村舍小院内,赖子麒与李婉清还在继续交谈着。
“是他?你?”
李婉清微微低下了螓首,收起眼里的戾气,回复平常神色,低声道:“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以卵击石。我是在顼昊府邸外的巷子里瞥见的,他正与一个全身裹在披风里的人交谈,怕被发现,我没有靠近去打探。”
赖子麒默然半晌,沉吟道:“那人是季仁无疑。情况不太妙,看来那张名单上的人凶多吉少了。”
李婉清秀眉轻蹙,不解道:“季仁怎么会跟假金玉刚接触呢?才一天,他们不会做得这么绝吧?如果全处理了,那他们得损失多少啊?”
“左让或许因为诸多考虑不会,但心狠手辣的季仁一定会下手的,他连自己的妻儿都下得了狠心,还有谁的生死能让他皱一皱眉呢?”赖子麒淡淡道。
李婉清抬眼望着对方,颓然道:“如此说来,你是做了无用功了。”
赖子麒道:“怎会无用,至少让他们损失了不少线人兵力。”
李婉清苦恼道:“唉,这样一来,我们的努力也白费啦。只不知右相那边怎么情况怎么样,前两天听探子来报乌托国那边马上又要进行新一轮的进攻了,真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战场,却偏偏要做这些事情。”
赖子麒静静立于一旁,没有接话。
此时一位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的女子走了过来,细声道:“可以开饭了,进来吧。”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随着女子往屋内走去。
屋里外间的摆设很简陋,只放着一张八仙桌及几张凳子,虽然简陋,但桌椅的材质都不错。夕阳从浅浅的窗棂间透了进来,将屋内染成了金黄色。
一位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围着桌子摆着碗筷,见到进来的三人,脸色立时露出了堪比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李婉清上前亲热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宠溺道:“明儿辛苦了,呵呵。”
这男孩正是诸葛语的弟弟诸葛明,而那蒙着面纱的女子正是诸葛语。
原来当日霍天奇准备要纳丫鬟小语——即诸葛语为妾。
这个决定立时令他的正牌老婆许云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的危机感!同为女人,她不得不承认,那诸葛语不但容貌倾国倾城,连气质都是独特无双!只作丫鬟模样之时已经把霍天奇迷得神魂颠倒了,若是收入房里,金缕珠钗地一打扮,那还能有她立足之地么?
人说最毒妇人心,当真一点不错,霍天奇的举动终于触到了许云芝容忍的底线,她望着房内第一时间打探到消息的丫鬟半晌,用玉搔头轻轻拨弄了一下头发,道:“这件事情霍若兮的相公知道了么?”
丫鬟想了想,摇头道:“奴婢刚从少爷的跟班阿大那得知,想必姑爷还不知情。”
许云芝慢吞吞道:“是么?他的耳目竟然这么迟钝了,还及不上你?”
丫鬟眼睛转了几转,反应极快,接口道“夫人这话可要折煞奴婢了,想必姑爷和大小姐也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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