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眼睑微垂:“懿俟这个孩子………”。
扶苏微微抬眼,原本还想再听听看嬴政会说些什么,不过嬴政却没有下文,只道:“既然他伤势不轻,那便让他在你府中住着,若是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派人进宫来取便是”。
扶苏立即作揖,代替懿俟像嬴政谢恩。
父子两人,又围绕着扶苏这一路微服私访的事情,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对于扶苏这一路上的表现,嬴政面上虽然不显,但从他的话语中,却是听得出来他的满意。
嬴政久违的声音,虽然满是无情而又威仪,可是扶苏听在耳中,却也只觉得格外亲切,再抬了眼,仔细盯着嬴政,扶苏发现……这些年,嬴政的面容似乎就没有变过,好像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一样,还是扶苏记忆中的、那样年轻时的模样,想到此,扶苏不由得又回想起了上辈子嬴政的模样,那时候,他好像也是如此……多年过去却并无什么变化,难道……他的父皇,其实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不老的法子了吗?
想到这,扶苏又困惑不已。
他觉得嬴政的身上,好像藏了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比如他这两世,都未曾改变过的容颜,究竟是怎么回事。比如……那个自己与子非身上都带着的檀灵,珠到底是从哪来的。比如这太阿剑,当年又是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种种不解的狐疑,让扶苏心里充满了好奇,总觉得这种种不解的事,倘若混合一起,可能就会变成一件惊天大事……
暗暗定定心神,扶苏突然想起件事又道:“对了,之前儿臣等人到了邯郸之时,曾在哪里遇到一个孩子”。
嬴政听得狐疑,原本是想打算扶苏说一个孩子的事怎值得拿来说事,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扶苏的性子,不是种会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当下嬴政微微蹙眉,示意让扶苏将话说完。
扶苏朝嬴政作揖行礼,这才将后面没说的话给补全了:“那孩子年岁不大,额心生有天生红痣,只是让儿臣意外的是,那孩子的脖颈上带着的一颗珠子,像极了父皇当年赐给儿臣的檀灵珠子”。
扶苏话音才落,嬴政却猛然睁大了眼,他这反应完全超出扶苏的意料,心里更加狐疑,那个孩子究竟……
“那孩子……他叫什么名字?”嬴政的嗓音,突然间就像是紧绷了起来一样。
扶苏微微摇头:“儿臣当时还未来得极问,那孩子便跑进了人群找不到了”想到哪孩子脖子上带着的珠子,扶苏也狐疑得很,却也问得更加小心:“父皇,儿臣斗胆,不知道父皇当年可是也将这檀灵珠赐与了他人?若是没有那便可能是儿臣多虑了”。
有此一问,也是扶苏担心,那孩子怕是与嬴政有什么关系,毕竟檀灵珠这个东西,不是随便一个什么达官贵人能能有的。
然而,面对扶苏的问话,嬴政却像是没有听到,扶苏看嬴政那瞬间就有些微白了脸色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地想,恐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当下扶苏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只解下太阿,双手将太阿剑递上:“这太阿剑,是父皇当初所赠,儿臣如今归来,太阿剑理应归还父皇”。
嬴政垂眼,他看向扶苏双手捧着的太阿剑,原本冰冷的眼底,瞬间像是被人投了石子的水面,竟然起了几分波澜。
扶苏这才看得清楚,心里却更加震撼。
“不必了”嬴政的声音,难得低了几分:“此剑,以后你便留着吧”。
“父皇?”扶苏惊愕。
嬴政微微蹙眉,他转身朝一边走去:“你退下吧”。
扶苏依旧怔愣,他呆着没动,只是双眼不禁盯着嬴政的背影,却发现,今日嬴政的手边都有一种他陌生的气息萦绕在嬴政的周围,那种气息有些压抑,压抑得让扶苏看了都觉得心口突然就拧了起来……
难道这突然而来的气息,是与那个孩子有关吗?
纵然心疼嬴政,困惑不解,可是……扶苏最终也只能带着太阿剑离去。
打开的窗户边,嬴政站在那里,他目光远眺,遥遥看着扶苏的身影走在管道上头,他眉头身锁,眼瞳里,似有掩饰不住的满满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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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嬴政的宫殿,扶苏并没有立即出宫,而是转身去找了盖聂。
今日随着扶苏一起返回大王子府的酒歌,显然是之前便已经失过忆了,他忘记了一些事却又隐约地还记得一些事,但倘若要让他深想下去,他估计也是再想不出来了,不过……他既然能对盖聂有些印象,那边也是说明酒歌与盖聂曾经是相识的,虽然不知盖聂与酒歌是否有什么关系,但去问问总不会有错,只不过……让扶苏意想不到的是,盖聂如今不跟在嬴政身边了,他奉嬴政的令,去传授十八王子武艺。
在去拜见嬴政之前,扶苏就问过宫人了,当得知盖聂现在是负责传授十八弟胡亥武艺的时候,扶苏明显是有些惊愕,不过想来也是,胡亥是他们兄弟里面最小的一个,嬴政应当是最喜爱他的,应当是给他一切最好的才是……
最好的……
想到这里,扶苏不由得脚步一顿。
不知道……嬴政对于十八弟胡亥的喜爱比起当年对于自己的喜爱而言,孰多孰少?,又或者是比起自己而言,嬴政对于他的喜欢是不是根本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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