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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我也不敢勉强。我与小石头投缘,就把这本《拈花指诀》赠了与他,将来他若是行走江湖,多一技傍身总归是好事,还请神医莫再推辞。”

“赛扁鹊”见这宫装丽人随手一拿,既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武学秘籍,正要推辞,却见小石头以头扣枕大声道“多谢姨姨!”胡慕岚笑着将书递了给他,又摸了摸他头,笑道“小石头,你可得好好练内功,只有内力强了,这门功夫才能发挥更大威力,你可明白?”小石头点了点头,问道“若是我看不懂这书,那可如何是好?”胡慕岚道“我方才探你脉络,知你练的是玄门正宗心法。这拈花指法由玄门正宗心法引导,倒也不会走火入魔。若你到时真有为难之处,就来天山玄女宫找我便了。”小石头又道“那我来找你,你怎知是我?”胡慕岚笑道“那你就报上你的大号,小石头是也,定会有人带你见我的。”小石头听她这般一说,不禁也笑了起来。

“赛扁鹊”见小石头与胡慕岚这般投缘,心里也觉得欢喜,说道“如此,小老儿也不敢辞了。夫人放心,小老儿定会竭尽所能医治这位姑娘的。”胡慕岚道谢道“有劳神医费心。那我们也不多叨扰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小石头孩童心性,见胡慕岚要走,不免依依不舍泫然若泣起来。胡慕岚指着楚歌对他笑道“小石头,姨姨这就走了,好好照顾这个姐姐,将来姨姨自然有好东西给你。”小石头哭道“我不要甚么好东西。我不想姨姨走。”胡慕岚冲他嫣然一笑,对着“赛扁鹊”点了点头儿,就带着湘竹、雪梅二人驾车绝尘而去。

“赛扁鹊”回到屋内,见小石头仍在怔怔发呆,不免又好气又好笑,骂道“小兔崽子,屁大个孩子,难道也懂得喜欢漂亮女人了么?”小石头红了脸道“我就喜欢了她,那又怎地?”“赛扁鹊”摇首笑道“等你再长大些,就会知道这普天下的女子,只要是上了年岁,即使容貌倾国倾城,也总归是比不过豆蔻青春的好。”

天岳老人自从玄女宫回来就头疼。因为楚铮吵着要去寻出那假扮楚歌的大恶人。但是这件事□□发突然却又毫无头绪,天岳老人虽然身怀奇技,但不懂得广收门徒,学那名门大宗的做派。因此天岳宗人丁并不兴旺,就算是加上楚清溪的那一支,也无非只是几百号人。天岳老人已经派出一批人去寻访了,但紧靠这些人力要从茫茫人海找寻一个人,也无疑是大海捞针,收效甚微,所以他一直想找到一个突破口。

但是楚铮等不及了,他一想到楚歌含冤受屈就着急上火,恨不得一把揪出那个大恶人,一剑劈他个稀巴烂方能出了胸中的这口恶气。他心急如焚,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出去的人也没有一丝消息带回,就越发坐立难安起来。他整天的磨着天岳老人,吵着亲自要下山去,天岳老人心中跟个明镜儿似的,这楚铮还在娘胎之时,就受过寒毒。因此先天里带着弱症,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在楚铮成长的十几年里,天岳老人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费了多少药材,才将楚铮体内的寒毒拔了有个七七八八,但这先天里带的不足,却是人力难以挽回的,因此这楚铮这一身功夫,一招一式皆是精妙绝伦,对付几个江湖上的二流货色倒也是绰绰有余,但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那的确是让人不放心了的。

但楚铮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只知道打记事起,天岳老人就不断的给他吃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有时候是一朵花,有时候是一只龟。这些奇怪的东西,往往都是他的独份子,就连楚歌都是没份的。小时候,楚歌总是欺负自己,凡是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要跟自己抢,但每当师父拿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时候,就算是自己让给她吃,她也是百般推脱,一口都不尝了的。学武艺的时候也是这样,其他师兄师姐均以内力筑基,再学以一两项绝技即可,到了自己这里,师父从来没提起过修习内功之事,除了严格要求自己练好轻功外,就只是教自己一些招式繁复,稀奇古怪的武功,自己问起修习内功之事,师父总说修习内功那是资质愚钝的人才得修习,聪明娃儿不需要学这般枯燥乏味的功夫。但自己看那楚清溪、楚歌等人,个个都比自己更是刁钻精明,也没见他们傻到哪里去。

天岳老人担心楚铮这点花架子功夫遇到真正的高手时应付不来,因此坚决不同意他独自下山。而楚铮又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绣花枕头,总以为自己是名师出高徒,这一入江湖,准是一流高手,要寻访假冒楚歌的大恶人,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因此,他天天磨着天岳老人,吵着要亲自下山,天岳老人实在是不堪其扰,但又舍不得责骂与他,着实是头疼至极。

又过了几日,楚铮见天岳老人还是不同意自己下山闯荡,还让持剑执扇看着自己,心里也不免着恼。她二人武功明显高过自己,硬闯是肯定闯不出去的。楚铮也试过撒娇求饶请她二人放自己下山,但她们比自己还会装傻卖痴,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还是寸步不离他左右。楚铮心道“这二人软硬不吃,看来是要逼小爷爷我出大招了啊。”当下也不动声色,每天除了练功吃饭,就去四处玩耍取乐,竟决口不再提下山之事了。

开头几日,侍剑、执扇二人心存疑惑,觉得他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似乎不太正常,但一段时日下来,二人也渐渐松了警惕,想那楚铮少年心性,时间久了,也许就真的不执着于下山之事了。这一日临近傍晚,楚铮背着手喜滋滋的回到房中,侍剑笑道“看这神气,难不是挖到了甚么宝贝不成?”执扇取笑道“来来来,铮少爷快让我们开开眼,看看究竟是个甚么宝贝。”楚铮笑嘻嘻的伸出手来,手上竟然拿了一个锡制酒壶,在她二人面前晃了晃道“派人禀告下师父,今儿个咱们不去他老人家那儿吃饭了。顺便把咱小院里的丫头护院都叫来,咱们做个火锅一起吃,那多快活。”侍剑、执扇见他兴致勃勃,又绝口不提要下山的事,也就不忍扫了他的兴。

执扇笑道“好端端的,又出什么鬼点子?”楚铮道“整天的跟师父师兄们一起吃,好生没趣,今天咱们就自己吃喝一回,换换花样。”二人赶忙吩咐下去,众丫鬟、护院们听说今天是跟铮少爷一起吃火锅,个个都觉得好生兴奋,手脚也越发麻利了起来,不一会儿,各种食材,酒水均从厨房按份例领来,在屋内支起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火锅。

众人按尊卑主次落了座,开席时一干人尚且有些拘谨,楚铮笑道“今儿个咱们一起吃火锅,图的就是个开心快活。所以大家都给我放松些,放开肚子,吃好喝好。”侍剑拍手笑道“铮儿今天想的真是好主意。在这山上也没啥好玩的,今天咱们也附庸风雅一回,来个‘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执扇指着她笑道“哎哟喂,咱们的侍剑姑娘原来还是个会吟诗的。”侍剑笑道“我就爱吟诗。我若是男子,就爬上墙头吟首诗,哪家闺阁小姐看见了,说不定还招了我当女婿呢!”说罢伸手给执扇倒了一杯酒,举到她唇边吃吃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众人大笑,执扇不由得红了脸笑道“死妮子,敢拿我取笑。”说罢伸手去呵她的痒。侍剑躲闪不已,连忙哀告求饶,二人笑作一团,真是玉面飞酡色,软语带吴侬。众丫鬟和护院们见她二人这般,也就都轻松玩笑起来,只见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好不热闹。楚铮见众人取笑玩乐,侍剑教几个小丫鬟围着,被执扇按着灌酒,不免也觉得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初涉江湖

趁众人不备,楚铮亲自从酒坛子里舀了一壶酒,给在场众人一个倒了一杯,笑道“来,咱一起喝个团圆酒。”众人齐笑道“团圆酒,好彩头!”人人皆一饮而尽。楚铮笑道“好事要成双,来来来,再干一杯。”众人又举杯饮尽。突听执扇皱眉疑道“这酒怎么有股怪味?”楚铮道“有什么怪味?这可是绍兴廿年陈黄酒,你喝不惯才觉得是怪味呢。”语毕又给众人倒了一圈,站着笑道“今天,铮儿要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照顾我,服侍我。不多说,话在酒中,酒在杯中,一切尽在不言中。”说罢仰脖就干了杯中酒,众人见他如此,忙不迭的站起身纷纷又喝干了杯中酒。执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跟着也喝了下去。

转眼酒过三巡,又过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众人早已是东倒西歪,不省人事了,就连内功较为深厚的执扇持剑,也已是昏昏欲睡,似醉非醉了。楚铮见众人皆已睡着,不禁掩嘴笑了起来,看屋外已是繁星点点,赶忙收拾了一些衣服银两,转回身来笑道“不给你们吃巴豆已经算客气了。不然大姑娘拉稀屎,当真可不好看。哈哈,你们铮少爷就此下山擒贼去也。”

原来上回去玄女宫下聘的路上,旅途无聊,他的贴身老仆梁婆婆闲来无事就将江湖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他讲解了一番,还拿出了一些蒙汗药和巴豆等物供他辨认,梁婆婆的目的是让他增加些江湖经验,谁知这楚铮年少调皮,趁梁婆婆不注意,自己偷偷的藏了起来,竟用在了自己人身上。那侍剑、执扇武功虽高,但那持剑自小便在天岳宗长大,并无多少江湖经验,不认得蒙汗药也是平常,而那执扇当日重伤之下被天岳老人救回,其身世经历皆是谜团,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此番被蒙汗药蒙倒,想来也是因为她对楚铮毫不设防,根本想不到他能干出这等任性之事来。楚铮换了身布衣小褂,正待离开,却被一个人突然拉住了手腕,大惊转身,却发现执扇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他不觉讪讪笑道“执扇姐姐,你……”,他自知理亏,只好告饶道“执扇姐姐,你就让我走了吧。”,执扇道“宗主要是知道你私自下山,不知道会生气成什么样呢。”,楚铮求告道“好姐姐,铮儿是男子,总不能在师父的羽翼下躲一辈子呀,你就让铮儿出去历练历练吧。”,执扇笑道“你今天给我吃蒙汗药这笔账怎么算?”,楚铮见她言语松动,知道有戏,不觉来了精神,忙笑央道“好姐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执扇嗤笑道“饶了你也行,你得依我一件事。”,楚铮道“好,莫说是一件,一百件也依得。”,执扇递给他三支玲珑短箭,正容道“你此番下山,尚属初次,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莫与人争强斗狠。这三支短箭你好生收管,若是遇见危难之时,一定要示警告知于我。”,楚铮点头应下,便将那三支短箭纳入怀中,转头便投身在了茫茫夜色之中。执扇目送他的身形渐渐消失,不觉摇头苦笑道“每次的烂摊子,都要我收拾。”,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粉,又混入了酒壶之中晃了一晃,仰脖将一壶酒全灌了下去,在她陷入昏睡的前一秒,她喃喃说道“那普通的蒙汗药,又怎能迷得倒你家执扇姑娘。”。

山外的小集镇,老苍头和他的闺女小芸儿还是跟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支炉烧火,开张一天的生意。老苍头的老伴死的早,也没留下一男半女,老苍头就一直一个人靠卖豆腐脑儿维持生计。有一天他照往常一样出门,却发现门口处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在哇哇大哭,看来是饿极了。老苍头于心不忍就把她抱回家去,打开襁褓一看,原来是个女娃儿,身上也无片纸寸语,想必是狠心的爹娘抛弃了她。老苍头想自己原是个孤家寡人,本以为临到死了两脚一伸连个送终的都没有,没想到临出门还能白捡个娃娃,他相信这是老天赐给他的,因此一直掏心掏肺,将小芸儿当成了亲闺女般养大,虽是穷苦人家,但也是个心肝宝贝儿。这小芸儿倒也争气,不但出落的眉清目秀、聪慧过人,还学会了一身好手艺。自打8岁起,她不但学会了老苍头做豆腐脑的手艺,还跟着邻居大婶学会了制作各色面点小吃,正因为有了她,老苍头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平时里都能剩两小钱沽二两小酒吃吃了。

这会儿,小芸儿正在案台上麻利的揉着面团,身边烧着红红炭火的铁皮桶内整整齐齐贴着十几张薄薄的烧饼,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案台的另一边,则是热腾腾的几大抽屉包子,有牛肉馅儿的、羊肉馅儿的、猪肉馅儿的、青菜香菇馅儿的、芝麻五仁馅儿的。包子屉的旁边则是煮的嘟嘟冒泡的豆浆。

自从小芸儿掌勺后,回头客就明显增多了。因为小芸儿做豆腐脑儿,讲究的是现做现吃。她做出来的豆腐脑儿滑如凝脂,色似美玉,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儿。但凡客人尝过,那就再也忘不掉了。今年小芸儿已经十六岁了,二八豆蔻,俨然是一个大姑娘了。只见她双颊绯红,鼻尖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意,双手飞快,三下两下间,一张张擀好了的烧饼就从手里飞了出来,稳稳的落在了案台上。每制成二十张就换炉,时间掐的刚刚好。老苍头则负责收钱和打扫桌椅碗筷,父女二人迎来送往,忙忙碌碌,干的是热火朝天。

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布衣少年走了过来,要了一碗豆腐脑儿加五个牛肉馅儿的包子,拿到座位上慢慢吃了起来。老苍头见这少年举止斯文,落落大方,虽是吃几个包子,也是细嚼慢咽,犹如大家公子,心下不免生出几分好感来,凑近前去道“这位小哥看来面生,可是来走亲访友的?”这少年有些慌乱,但仍客客气气的道“在下初来此地,想找个地方歇脚,不知老伯可否指教?”老苍头道“离此不远处,就有个客栈,小哥可以去那里住宿。”

那少年不是别个,正是偷跑下山的楚铮。他连日奔波赶路,就怕被天岳老人派人追回山去。这日正好来到这个小集镇,着实有些累了,就想找个地方好好梳洗一番,睡上一觉。小芸儿端着一碗豆腐脑儿过来放在桌上,轻轻的说了一声“客官慢用。”偷偷的拿眼觑了一眼楚铮,不由得红了脸庞。老苍头看在眼里,心下不禁暗暗叹气,因为他知道,这少年不是小芸儿能留得住的。不一会儿,楚铮吃完了面前的食物,拿出了一颗大约一两重的碎银子递给老苍头。老苍头连忙摇手道“要不了这么多。只需五文铜钱就够了。”楚铮楞了一楞,道“铜钱?”

原来他自幼受天岳老人宠爱,即便是出门在外,吃穿用度也皆由人安排,从未自己管过钱,因此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金钱概念。这次他带出来的金银,皆是每年过年时师父给的清一色金银小元宝,还有一些散碎银两,则是跟师兄师姐吃酒赌钱时剩下的。楚铮道“我没有铜钱。”老苍头搓了搓手道“小哥儿,你这一两银子,值一千文铜钱呢。小老儿得卖500碗豆腐脑儿才能挣到这么多。”楚铮惊道“这东西原来这么值钱!”挠了挠头,又道“老人家,不知此处可有马匹可买?”老苍头道“小集镇甚少马匹,骡子或驴倒是能找。”楚铮笑道“能代步就可。”老苍头道“这街边拐角处的王二家正好有匹青花骡子想卖,小哥要是有意,不妨移步去看看?”楚铮想了一想,问道“老人家,不知那骡子得要多少银子?”老苍头笑道“骡子不如马。一般七八两纹银就够了,不过王二家老娘生了病,没钱治,不然也不会卖着拉磨的骡子。”楚铮想了一想,摸出一对约莫十两重的银元宝交给老苍头道“老人家,加上刚才的饭钱,劳烦您老费心了。”老苍头呐呐的道“实在是要不了这么多。”楚铮拍了拍他的手,笑道“老人家莫再推辞。”小芸儿沏了碗茶端来,笑道“爹爹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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