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看看这个。”
女孩进了会议室很不顾形象的用嘴巴叼起了个杯子,一只手扶着杯沿,另一只手在桌上乱摸。
与刚刚的形象判若两人,仿佛手术刀会赐予她第二人格一般。
“陈你也该淑女一些,中国人不是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古特曼医生是朴茨茅斯中心医院新任的教授,头发里都有些花白,年轻时在整个欧盟区都排得上名号,年纪大后就带了陈希这个唯一学生。
“有吃的吗?一大早一台手术我早饭还没吃呢!”女孩撅着嘴巴,并不理会,把杯子里最后一滴水倒了出来。
“嗯?”她回过头注意到身后出现的海德沃德。
表情有些惊奇地问道:“大叔?”
沃德太阳穴不经意地跳了跳,他手里还拎着两个大号袋子,都是买给麦克维的。
“哎呀,怎么都是零食啊”陈希翻着塑料袋,不满地嘟囔着。
他本来是去还胸牌的,但皮尔斯的检查报告出来的很快,一来二去就这么给耽误了。索性去隔壁超市买了点东西带给小男孩,结果在病房的走道又碰到了麦克维的父亲,听说今天有个会诊就一道过来了。
“陈希别胡闹了!”古特曼就像是个大家长制止了孩子的行为。
会议室陆陆续续来了些其他的医生,三四十岁的居多。这个年纪是外科医生的黄金期,就像足球领域的三十岁以前。欧洲这个年龄阶段,经验手法还有体力都是巅峰状态,没有人可以想象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在手术室一呆几个小时,就算站得住,手也不一定拿得稳。
海德沃德跟麦克维的老爸坐在了最后面,两个人简单地交流着病情。
陈希看着手里的清单和报告,脸上的笑容逐渐地消失,她想起了几个小时前乐高积木被撞得满地都是的场景,小朋友还那么小那么可爱。
“麦克维,4岁零三个月,鞍区神经母细胞瘤”,古特曼医生理了理手里的文件说道。
“这是一种婴幼儿常见的恶性肿瘤。”讲话针对的不是在坐的医生,而是坐在后面的两位。
“神经母细胞瘤不同个体的差异很大,根据危险度我们将它分为低中高三档。”
“普通的低等瘤可以带异物生存,长大一点在开这一刀。中等的立即手术往往可以取得很好的疗效,但很不幸麦克维患得是高危母细胞瘤。”
海德沃德眼神一缩,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半停了下来,什么意思?他明明记得小朋友说,手术做完了,马上就可以去上学,还要去俱乐部参观呢!
“医生……这?”旁边的父亲已经站了起来。
古特曼说道:“他两岁的时候做过一次脑部肿瘤摘除术,最近的一次是复发,我们很抱歉。”
“如果是普通的神经性母细胞瘤,第一次手术后就应该康复了。”
老教授顿了顿,低垂下了脑袋,避过了这位父亲有些恐怖的眼神。
他说道:“虽然很残忍,但我们不得不告诉你。”
男孩的父亲麦克斯把手里的报告单捏在手里,就像随时可能被揉成粉末。
“第二次的病理切片显示,这个瘤还有可能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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