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在床底下,身上裹着棉被?”和吴祁东一起询问靳树禾的警官问他。
“我听东西很好。”靳树禾笃定道:“我听到了,我没有撒谎。”
“没有说你说谎的意思。”那个警察急忙安抚他。
他担心的是,在那种紧张的情绪下,很多人会出现幻觉,把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当成是真实发生的。
尤其是这孩子还描述得那样的细节真切。
连他所谓听见的脚步声,拖动东西那种“沙沙——”的声音,都描述得很详尽。
结合这孩子当时的位置与情况,让他做出合理的怀疑并且加以确认。
“我真的听到了。”靳树禾强调道。
“我们记录下来了。”
吴祁东更觉得这孩子实在是有别其他同龄的孩子。
等问完话后,靳树禾被女警察带到了休息室。
审问室的门关上时,靳树禾听到了那个质疑自己的警察小声道:“那孩子说的要是真的的话,可真的挺毛骨悚然的。”
可太毛骨悚然了,陆梨阮将屋子里面所有的灯都打开,盖着被子,都感觉到寒意透骨,根本无法想象那一个下午,小靳树禾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什么样子的体会。
从这儿开始,往后从靳树禾视角的回忆,便开始没有那么清晰了。
其实也是正常的。
陆梨阮回忆自己的小时候,大部分的记忆也很模糊,只有些许的片段,或是非常高兴的,或是非常难过的,才能记忆清晰。
靳树禾的这段回忆清晰的好像在自己面前放电影一样,甚至每个细节都清楚得如最好的画质,可见……那一个下午,在他脑海中到底留下了多深的记忆。
第二日,他的父亲靳生全将货车转给同事顶班,他赶着最早的一班火车回到蒲城。
配合完调查,便带着靳树禾去了赵叔叔家中住了几天,之后就从那个自建房搬了出去,搬到城市另外一边荒僻的地方。
案子一周没有破,一个月没有破,一年也没有破……
这个连环杀人犯,好像忽然收手销声匿迹了一般,再没有了任何线索踪迹,慢慢的便成了市局的悬案。
受害人的丈夫靳生全也并没有催促纠缠过,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般,死了便死了。
只有那个孩子,吴祁东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看见他背着自己的书包,安安静静地在大厅坐着,看到自己后,认认真真地询问案件的进展。
吴祁东第一次觉得面对一个孩子的时候,有些愧疚的抬不起头来。
那孩子十分有礼貌,从来也不纠缠,听他说没有什么进展后,就安安静静地离开,小小的身影在来往的大人中显得格外的不显眼……
小靳树禾觉得他爸爸已经忘记他妈妈的,或许他从没有想过妈妈。
妈妈死后,他出门时就把自己独自一个人扔在家里,有的时候留点钱,有的时候一分钱也不留。
也不说自己去哪里,也不说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
靳树禾也习惯了,有钱的时候他便自己简单做点饭吃,没有钱的时候,就去张婶子家里吃一口。
张婶子家离他们新租的房子不远。
靳树禾上学也转到了这边,他在学校也没有什么朋友,放学了就自己待在家里。
八岁那场变故之后,没有了妈妈的生活,又重新变得平静单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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