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阮看见廖亭源的字很好看,是那种很有棱角笔锋,一笔一划都清楚的正楷。
“你学过书法啊?”
“学过一点,以前要教小朋友写字,总不能做老师的字写得难看吧?”
廖亭源轻轻在她皱起的眉心上点了一下:“头疼就躺着别动,越动越疼。”
“哦。”陆梨阮觉得自己在他手里,也好像一个被照顾的孩子似的,连药都是他两颗拆在手心,又倒了温水照顾她吃的。
陆梨阮不知道廖亭源给自己吃的是牌子的药,反正挺好使的,她安安静静的靠在沙发上,只眼睛半眯着,随着廖亭源的身影动弹。
他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儿,就有香味传了过来。
陆梨阮看见锅里蒸腾出来白气儿,把廖亭源瘦削的身形半笼罩了进去,看着就热乎乎的感觉。
陆梨阮又有点困了,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像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这么照顾过自己了。
这几年,向来都是生病了难受了,自己囫囵挺一挺,吃两粒药,经常上顿吃了下顿就忘了。
工作忙的时候,难受着还要出门去上班,倒不是自己有多么坚强,而是不这么做,还能怎么样呢?
好久没有……难受了就可以什么都不做,等着被人妥帖地照顾得好好的。
陆梨阮正想着,忽听到廖亭源的声音,将她唤起来:“来吃口东西再歇着。”
陆梨阮寻着香味儿,凑到桌子边儿上,看见桌子上摆了两个中碗,里面装了汤面,西红柿鸡蛋的,还切了几颗小菠菜,煮的软沓沓的,铺在上面。
廖亭源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个玻璃罐子来,里面是罐子绿油油的腊八蒜。
“哪儿来的啊?”陆梨阮惊奇,上次吃这东西,还是妈妈在家,用罐头瓶子做的。
“腊八的时候,自己做了两罐子,一直放到现在也没吃完,放心吧,没有变质。”廖亭源以为她担心这个,拧开罐子让她看。
陆梨阮闻到腊八蒜特有的醋味儿,忽然觉得自己开始饿了。
两个人在桌子边儿对坐着,都安静而迅速地吃着碗里的面条,看的出来是都饿了。
一碗汤面吃完,陆梨阮从里到外都舒服了不少。
兔子似的蹦起来,这回抢到了洗碗的机会。
“咱们下午还出不出去啊?”陆梨阮探头问道。
她刚看到,廖亭源把自己昨天晚上当武器那把大勺,放在了厨房门口的地上。
“去买东西。”
“买什么啊?”陆梨阮一时没想起来。
“……垃圾袋。”
“哦,行,我跟你一起去。”陆梨阮想起来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弄明白,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人……他应该是个人吧?”
“嗯。”廖亭源靠在厨房门口,点点头:“但他身上,并没有什么能证明他的身份的东西,也看不清样貌。”
“啊?你咋知道的?”陆梨阮发出疑惑。
“昨天我把他包起来之前,在他身上找了一遍。”廖亭源说得自然。
陆梨阮:您的心理素质,未免太强大了一点儿吧?
“那怎么办啊?”陆梨阮皱眉:“按照规律,那东西今天晚上还会出现吧?”
“按规律来说,是的,这次感染空间出现的规律,好像是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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