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拿过本子,认真端详了下,也没看出来被抹掉的是什么:“这孩子怎么……”
“知道是谁吗?”他问靳树禾。
“找着呢……”靳树禾正看着那张合照,从后面的名字和册子上的名字,对应排除。
“但……那孩子当年才多大?就因为这一段小孩子的留言?”吴祁东“嘶——”了一声。
虽然有线索一定要去调查,但这……甚至连线索都算不上。
“我小时候也给我们班主任的教师评价上写过坏话!”在靳树禾说到一半儿,进到办公室的齐思朗举手示意,然后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怎么了?你们上学的时候,没有给老师打评价啊?我三四年级那个班主任不喜欢我,天天说我多动症,还总找我家长,我记得他老和我妈说,带我去医院看看!”
“你写的什么?”吕纯斜眼看他。
“我如实写的呗!谁想到我们写完老师都能看见啊,之后他就更不喜欢我了。”齐思朗挑挑眉:“我哪儿是多动症,我分明是精力充沛。”
“你也写你恨他了?还写了好几遍?”
“没有啊。”
“那你那才是小孩子讨厌人正常的思维,这孩子……具体的事情什么都没写,明明是对他好,才会比孩子们叫妈妈,但他是真的恨这个对他好的老师,即便年纪小,这种心理也不太对劲儿。”秦文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哦,也是。”齐思朗翻了秦文一眼:“我现在就挺烦他的,这也是正常思维吧?”
“嗯,太正常了。”吕纯头也没回地搭了一句。
“嘿!我对你还不够好是不是?”秦文逗了句贫嘴。
“但是不是有点牵强啊?”齐思朗仔细品品,还是觉得挺无凭无据的。
“这些受害者,对受害者的称呼,仿佛出现”妈妈”这个词,我觉得这是个关联……”
吕纯和靳树禾是一样的意见。
“行,查吧,但先别兴师动众的,先查清楚这孩子是谁,行动轨迹吧,没有切实的证据,别的也做不了。”吴祁东一锤定音,靳树禾和吕纯都是组里直觉很准的人。
有时候查案也是个寸劲儿,就得靠着那么点灵感,甚至是运气来。
纪念册上也不是页页都有名字,靳树禾和照片一边对,一边比着字迹。
张健和。
靳树禾最后锁定了这个孩子,跟吕纯要了老校长的电话,打了过去。
“张健和……老张家的那小子……我知道他。”老校长听到这个名字,想了下:“他小时候,村子里孩子都管他叫瘸腿儿,小孩子嘛。”
老校长叹了口气:“他家里没人管他,他爸天天赌钱,给家里的东西都赌没了,他小时候让土道上的蹦蹦车压着腿了,没养好,也没钱去仔细看,就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点儿,走道有点瘸。”
“小孩儿哪知道好赖啊?就笑话他,怎么劝也不行。”
老校长顿了下:“怎么问起这个孩子了?”
“哦,在郑清平老师这儿,发现了一些和他有关的东西。”靳树禾自然地答道。
“哦,是写给小郑老师的信吧?小郑老师走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们还时不时地写信给她呢,后来时间再长了,可能就忘了。”
“张家这孩子写给小郑老师也正常,当年小郑对他最好了,因为他身体不好,小郑特别照顾他……”
老校长回忆:“他家贫困嘛,有他那个爹,一分钱也花不到孩子身上,小郑老师也不给他钱,就买了吃的,让他来她宿舍吃完,或者直接买衣服,让他穿在身上。”
“您能讲讲当年的事情吗?我们想了解更多关于郑老师的事情。”靳树禾巧妙地把话题,归结到郑清平本身上。
老校长也没多想:“小郑当年除了帮这个孩子,还帮了其他不少孩子呢,她自掏腰包给孩子们买棉服,买手套,因为不少孩子手上啊,冻得都裂开口子了。”
“大部分孩子爹妈都是感谢小郑老师的,但就那个张健和他爹……”
老校长犹豫了一下,声音放低:“他听见孩子管小郑叫妈妈,还去骚扰小郑了呢!跑人家小郑宿舍外面,说不如小郑真给他孩子做妈得了!”
靳树禾厌恶地皱皱眉。
“当时他喝多了,在小郑宿舍外面胡咧咧,然后小陈,就和小郑一起来支教那个小年轻,出去就给他打了!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这么传出来的,一点儿影都没有的事儿!小郑和小陈都是正派人!”
老校长大概是知道了今天走访的时候,有人胡说八道,特意澄清了一下。
但紧接着,老校长的下一句,把打着字的靳树禾,和在一边跟着听的吕纯,都弄得愣住了。
“那混蛋喝酒喝得整个人都酥了,挨揍了也没人帮他说话出头,只能跑了,本来以为这就完事儿了,结果张家那小子……”老校长“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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