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大夫。”那老人瞅了眼陆梨阮。
“你面色瞧着不错。”他赞道。
“嗯。”嵇书悯先应了声。
“放心吧,即便是夫妻,你这个毒又不能传给她,担心做什么?”老人大喇喇地点点头。
陆梨阮:……
听起来哪儿很奇怪。
他不多言语,直奔主题,摸了嵇书悯的脉后,又在他身体几个地方捏捏看看。
“这些年来压制得不错,至少是老夫见过的最不错的了。”老大夫敲了敲嵇书悯的腿骨。
“是个心性强的。”
陆梨阮挑挑眉,觉得有点神奇,这老大夫怎么能通过脉象来看性格?
发觉陆梨阮对自己好奇,开口解释:“常年病弱反复是最折磨人的,如他这般的,多数早就磨没了心性,破罐子破摔了,他能一直坚持一直不放弃,定然要靠坚强心性撑下来。”
陆梨阮心念一品,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这老人敏锐得很。
“您是来为殿下解毒的吗?瞧着您不像这里的人。”陆梨阮笑了笑,为老大夫斟了杯茶,请他上座。
老大夫自然接受:“算是吧,我也是来求三殿下庇护的。”老大夫非常坦然。
他声如洪钟,底气很足,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来他说的是逃难来的。
“我原本是西戎的大夫。”老大夫摸了把脸,仔细看来,他眼睛是暗暗的灰色,瞳仁是黑的。
“家人被我抓来,胁迫着为我看病的。”嵇书悯淡淡的声音从旁响起。
老大夫的神色僵硬了一瞬,随即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摆手:“哎?殿下可别折煞我,老夫还要感谢殿下与贺将军救我家人一命呢!”
陆梨阮看看神色各异的三个人,深觉这里面有纠葛,便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老大夫瞄了眼贺平延,发现贺小将军板着张脸,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一趟边境来回,他的皮肤被风沙吹刮得更深了些,显得他挺拔威严,更添气势。
而嵇书悯则无所谓地睨了他一眼,示意他陆梨阮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便可。
随着老大夫一边为嵇书悯细致地检查,一边说话,陆梨阮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老大夫是西戎边境人,有着一手好医术。
当年给人瞧病,碰巧瞧到了个骑兵,被带回了军中做大夫。
在哪儿不是待,老大夫在军中做大夫的时候,正值西戎战胜的时候,不用节节败退到处逃散。
于是日子过得还不错,娶了妻生了儿女。
因为生活在边境,同对战方边境的百姓,也有过交集,后来因再次战乱而再无联系。
那种焚烧熏烤麻痹人神经的草药,便是这老大夫的拿手方子。
他当时为西戎大皇子诊治,后来逃难时流落到贺平延守得地方,用草药方子换得了安稳。
在边境带着妻子儿女住了些年,他没害过人,又擅长诊病,与边境百姓相处甚好。
女儿都在此成了亲嫁了人。
也是那时,他被秘密带到嵇书悯面前,替嵇书悯开了副方子,服用了可以减弱丹药的毒性,但并未给嵇书悯解毒。
他存着心眼,到底他们家是西戎人,吊着嵇书悯,能保全家平安。
后来又打了起来,他自己被抓回到了西戎,当年他救过的西戎骑兵还记得他医术高明,把他抓来讨好当时的西戎主帅四皇子。
西戎四皇子暴虐荒淫,他没病没灾的,竟是要老大夫为他配置壮体的药,在临上战场时还夜夜寻欢,再军营中杀人更是比杀鸡都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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