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还是担心伤着嵇书悯,陆梨阮不敢随便动,只得任由他脸贴在自己背心处,磨磨蹭蹭。
“这儿太阳照得暖,我和梨阮一起晒晒。”他轻哼着喃喃。
“梨阮瞧你我,像不像前几日见到的那对儿狸奴?”他摸猫儿一样顺着陆梨阮的背脊与长发。
陆梨阮感觉他确实柔顺得像只猫,被他扯着转过身后,便心满意足地窝了下来,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呼吸慢慢均匀下来。
陆梨阮瞧着他的睡颜,他皮肤苍白到眼下透出细细的血管与青黑,各处骨骼支棱突出,撑起他一副骨架。
阳光晒得他微微蹙眉,陆梨阮轻轻挪了挪,抬手用袖子遮住照在他脸上的光,两人蜷缩在一起,真的好似两只窝在一起的动物。
陆梨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嵇书悯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她的目光中,沉静又似下定了某种决心,熠熠坚定。
嵇书悯不去主动见大皇子,大皇子却主动来见了他。
陆梨阮在松静苑看见他时,脚步一顿,此时的嵇书勤与那日在寺中见到时,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他依然风光霁月,神色和缓温柔,可他身上的装束已经变了,衬得他尊贵无比。
“弟妹。”他打招呼。
如今嵇书悯被废,陆梨阮便不再是太子妃了。
“大皇兄。”陆梨阮在原地行了个礼,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里。
嵇书勤进到嵇书悯的书房,见嵇书悯往画布上描摹着什么,一旁搭着几样料子,一看就不是男子会穿的颜色。
“悯儿。”他略显疑惑:“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衣服的花样。”嵇书悯放下笔,淡淡地答道,眼神略略扫过嵇书勤。
“你不是,在查当年送往西戎作战时,军饷粮草被克扣贪墨一事吗?”嵇书勤问道。
“皇兄倒是知道得挺清楚。”嵇书悯语气带刺,并毫不掩饰。
嵇书勤并不因他的语气不满:“悯儿,父皇身体抱恙,此时正是你该为他分忧之时。”
“看眼着快换季了,梨阮没有新衣,正是我该为她着想之时。”嵇书悯把自己说笑了。
“你怎么为了……”嵇书勤面露不解。
“大皇兄,如今我闲散人一个,自然顺心而为,前半生我过得忙碌,如今只想闲下来快意作乐。”嵇书悯挑挑眉。
“倒是大皇兄,清闲这么多年,母后可有教导你,如今该是操心卖力的时候了?”嵇书悯一语中的,眼看着嵇书勤脸上划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
“母后不过是寻常教导。”他不解:“怎么最近没有去看母后?悯儿,母后前些日子还提到了你。”
提到我?嵇书悯暗中嗤笑,明明私下的信一封一封地送来,在我这皇兄面前,却还得做出副毫无联系的样子。
“哦,身子不太好,便不折腾了。”
“你怎么了?可是腿伤加重了?”嵇书勤露出的关切是真心实意不作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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