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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第2页)

华盖笛鼓嫁衣新,不听欢歌也泪垂,二十余年如一梦,几朝飞絮几朝情。

满眼的红绡仿佛在一瞬间化成了朵朵血色的云,待雪里珠一眨眼,那红绡便似笼罩上飞絮万千,幽幽地向远处飘散了去。

耳畔车马喧嚣,燕城繁华如昔,而故梦,也唯有懂它之人,向那深宫去寻了。

'79'(叁)君无戏言

自墨台熙迁都名州伊始,原本位于燕城的大宗皇宫便成为守城卫军的驻地,百余殿堂楼阁皆为珍藏卷宗典籍之用,宫城虽大,却不见一个宦臣宫女,来来去去均是巡夜的士兵和史官。

雪里珠深夜造访,动静极轻,一行倒是畅通无阻,只是这宫中格局极其复杂,稍有不慎便会迷路,雪里珠本为寻物而来,虽万般谨慎,但到底年纪尚轻,绕了几个来回后,竟也失了方向。

“一切过往由此地而起,我前来探寻本无差池,只是这里有大小宫殿数百座,我当从何寻起,莫非要一间间地找……”雪里珠幽然站住,一面掐指轻算,一面自语道:“师父说,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已循因缘……”他忽地眼神一亮,蓦然抬头仰观夜空,只见天边北斗直指向承恩殿,雪里珠登时醍醐灌顶,一顿足便朝承恩殿方向疾步奔去。

承恩殿乃是大宗朝储君所居之处,如今已翻修成为守城将军的书斋,眼下时值三更,殿中竟还灯火通明,四门大开,看来这新主人不仅未眠,反而有所准备,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雪里珠定在殿前,神色复杂地打量起两根硕大的门柱,那门柱通体赤红,坚如磐石,上纹日月星辰,蔚为壮观,更奇的是,柱身上铭刻着一副诗联,左右各一联,似是用剑所题,字迹被月光映得皎白明亮,异常清晰。

“笑随青云剑翩舞,歌尽桃花扇影风……”雪里珠细瞧了两句诗半晌,不禁蹙眉叹道:“瞧不出半点端倪,何以引来杀身之祸……”

“公子深夜到访,何不进来一叙?”殿中传出清朗的男声,闻之似有笑意。

雪里珠微微一惊,心中顿时了然,既然主人相邀,他亦未再思索,径直向殿中而去,月光映在他雪白的发丝上,生出熠熠银光,观之极寒,直到殿堂内耀眼的灯火扑面而来,他一身冰冷的月色方才被暖灯热火尽数洗去。

殿中说话的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他立在书案旁,手中握着墨笔,衣饰华丽,眉目朗朗,举止从容,英气逼人。

“你何以知道我不是刺客?”雪里珠面色平静,目光却异常炯亮。

“盛世之下无刺客,公子独闯大宗故宫,竟未携带任何兵器,定是别有所寻了。”那青年笑着搁下手中的墨笔,之前他一直立于案边修习书法。

雪里珠并不讳言,淡淡问道:“你又何以知道我想要寻什么?“

那青年不觉莞尔:“寻梦。”他说着抬手将案桌上新书的墨宝翻过来,举至雪里珠视线所及之处,意味深长地一笑:“殿前的两句诗未完,之后还有这十四个字……”

雪里珠凝神看向青年手中的墨宝,立时怔在原地,只见那青年掌中所握之物,竟是一把玉雕折扇,扇面上新书十四个字。恍惚之间,雪里珠似乎看见无数道陌生的身影立于殿中,一个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徘徊,那声音念着这十四个字,句句皆是杀意——

“……皇儿弃冕客中过,将军留醉殿堂东……”

龙箫沉着脸收起手中的扇面,血脉在喉间哽住,“啪”地一声,他长袖怒扫,狠狠地拂下案几上的喜饼。

万长亭额心布满冷汗,悄然瞥了一眼龙箫手中的扇面,那是一张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绢纸,纸上书有四句诗,扇骨却不知所踪。

大宗天庆六年清明前夕,承恩殿,满堂红绡零乱,四下鸦雀无声。

“吁——”殿外的马蹄嘶鸣声踏碎了寂静,数千皇家御林军将承恩殿围得严严实实,前来复命的殷钊急急入殿禀道:“回皇上!微臣率兵寻遍了整个燕城,均不见殿下与娘娘的身影!”

龙箫面色铁青,顿了顿,问话几乎从齿缝间挤出:“沈,犹,信呢?!”

“将军在府中留下军符,连其家眷不知所踪!”殷钊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微臣已盘查过守城将士,证实今日凌晨曾有一队车马从东门出城,车上两男一女,还有名孩童,均为百姓装扮,其中一男子手中持有出城令牌。”

龙箫握紧拳头,禁不住后退两步,重重坐倒,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万长亭忧心冲冲地上前相扶:“皇上,事已至此,千万保重龙体才是!”

“龙体……”龙箫蓦地仰头大笑,神情凄厉至极。众人不解因由,骇然不敢做声。龙箫笑罢,厉目扫向瘫倒在一旁的锦嫔,冷喝道:“说!把你听到的完完整整地给朕说一遍!”

锦嫔本是在皇后楚玲珑失踪之后最有势力争夺后位之人,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宫中数她最好嚼舌根,但眼下她披头散发,浑身血痕,显然被用过重刑,早已无力反抗,听闻龙箫厉问,吓得一哆嗦,嘤嘤哭道:“臣妾也是听将军府的耳目们说的……信王大婚后……仍时常赴将军府走动……还屡次和沈犹信长谈至深夜……末了便留宿在府上……久而久之……宫中便传出他二人合谋造反的流言……呜呜……楚妃对此亦从不过问……已然默许此事……”

龙箫缓缓闭上双目,既惊怒又痛心地摇了摇头,喝道:“接着说!”

“昨日臣妾听说……楚妃已怀有身孕……便前去信王府探望……原本只是想去瞧个虚实……岂料被朝臣赵翼所阻……那老家伙丝毫未将臣妾放在眼里……臣妾一怒之下……便信口胡诌……说……说信王伙同心腹起了谋逆之心……呜……可是皇上!信王何时书了此诗……又是何时偕同将军府诸人离开燕城……臣妾是真的一无所知啊……”

龙箫怒不可遏,又觉痛彻心扉,此时此刻,锦嫔的哭诉在他眼前已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再不犹豫,当下猛地睁开双眼,断然下令:“来人!赐这长舌妇白绫!”

“皇上饶命!臣妾知错!再不敢胡说了!皇上饶命!饶命啊……”锦嫔不住地哭喊打闹,很快被两个士兵拖走,哀号声渐渐消失在承恩殿外。

万长亭锁眉想了想,遂贴在龙箫耳边沉声奏道:“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若不即刻追缴,定会夜长梦多,届时,皇上为了下一任皇储所耗费的心血也就白费了,奴才恳请皇上颁旨,授命奴才率兵追缴。”

龙箫默然站起身来,一双寒目中溢满不容忤逆的冷冽和嫉恨,他最后一次瞥向手中被撕碎的扇面,凄怒的神色逐渐被浓烈的杀意所取代,直到手中的扇面被揉捏成团,这个年轻的帝王终于开口,语气已是决绝:“皇弟,朕给了你机会为大宗皇室传承血脉,你却三番五次不知珍惜,好个弃冕留醉!君无戏言,朕说过的话,绝无反悔的余地!今日是你先背弃对朕的承诺,朕亦不会再顾念兄弟之情……”他猛然一斜烈眉,恸声令道:“万长亭听旨!”

“奴才接旨!”万长亭恭然上前,扑通一声跪下,心中已有分寸。

龙箫一掀黄袍,眉宇间恨意弥漫,凛然道:“朕命你率五千精兵,一路追缴龙泪竹和沈犹信,倘若他们入了釜阳,你便留下二人活口押回来见朕;倘若他们去了名州,朕权当赐墨台鹰一个皇恩,你偕同墨台鹰离散信竹二人,将龙泪竹追回皇宫便可;倘若他们去了宣州……”龙箫目光一黯,冷冷一笑:“无论有谁庇护,杀无赦!”

万长亭心中咯噔一下,顿时骇然,暗自琢磨道:“倘若信竹二人真的去了宣州,唯有灵予山一处可避祸,如此一来,咱家岂不是要与毒圣为敌!”他思前想后,只觉此事异常棘手,心中直叹道:“皇上和毒圣虽已诀别多年,但其中恩怨一直教人难以明晰,皇上对毒圣是爱是恨终难断言。咱家若遵从圣意,那必然会跟天门大动干戈,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故而下了杀手,可难保日后他不会对毒圣顾念旧情,等事过境迁,他若痛悔怪罪,咱家又如何担待得起!倘若咱家不遵从圣意,此行便又追不回信竹二人,皇上追究起来,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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