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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感觉很恶心吧?‐‐契约这种东西?&rdo;张桃突然冷笑起来,&ldo;我……有一个居住在中国的弟弟张荷,就背负着和你们同样的束缚,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就是那样说的。&rdo;
张荷?
曾经被悠一拿来威胁张桃的,那个人?
我注视着张桃,直觉得他笑得很疲惫,似乎想努力地把这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但是失败。我不应该再问下去吧,我想,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外人打听自己重要的人的事情;就好像我尤其反感千代绫人跟我提悠一。
各种各样的爱都能衍生出&ldo;自私&rdo;这种丑陋的东西。
&ldo;那么我……&rdo;我岔开话题,或者说是直奔主题:&ldo;‐‐我能知道悠一他现在在哪里吗?&rdo;
张桃抬起头来。
&ldo;三月二十向我询问了相似的东西呢。&rdo;他懒懒地接话,&ldo;代价是他要在完成这次的任务后,到中国去。&rdo;
&ldo;那么?&rdo;代价么,我想起来了,这里可是一家店啊。
&ldo;你的哥哥六月十一,想要某个人放弃对他的记忆,&rdo;张桃继续说,&ldo;他付出的代价是,在曼菲斯万人庆典结束以后一个月内,到中国去。&rdo;
&ldo;……&rdo;是吗。
&ldo;前些天来我这里借唱片机的那个孩子,打听了〈thengofhell〉听完的后果,&rdo;张桃扳手指:&ldo;代价是要在向芝加哥寄出钥匙后3个月内,到中国去。&rdo;
我大概明白张桃的意思了,这个诡异的老板啊。
他知道如果让我发问代价是什么,则他的回答又要收取相应的代价了;因此,他索性拐弯抹角地把该说的都说了,省去了不必要的交易。
&ldo;那么我呢?&rdo;我转到张桃面前去,&ldo;我要知道悠一在哪里。&rdo;
&ldo;你要付的代价是,&rdo;他理所当然似地接下去。&ldo;‐‐&lso;在今年回过藤堂本家之后,到中国去&rso;。&rdo;
中国?那个遥远得神秘又美丽的东洋之国。
&ldo;……我答应你,这是一笔好交易。&rdo;我干脆地回答张桃:&ldo;我会去中国。‐‐那么现在,悠一在哪里?&rdo;
&ldo;六月十一,那个优秀得令人害怕的灵媒,&rdo;张桃也毫不拖沓:&ldo;‐‐他在我这里。&rdo;
长长的樟纸栅格褪去,长长的回廊走完,尽头豁然开朗。
仍旧是那复道行空迂回绵长总也望不见底的走廊,除了一侧纷纷紧闭着的雕花拉门成排相连,放眼仍可以望见竹楼下的庭院,院里幽深清冷似有云雾将出未出,竹叶摇晃飘落却不会落在地上,半空里翻转作了鸟儿扑翅高飞,远远,远远,远远不见。
上一次到这里来,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柔柔的微光里竹叶细碎斑驳的影子在庭院的细沙小径上,绘开一整幅屏风。
我转过头盯着张桃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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