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武敦儒道:“知道了,你也不要着急,让我看看再说。”说着话他抬步上前,悄然行到榻边,便往李莫愁脸上仔细看去。
就见李莫愁此时玉面苍白,着一件雪白纱衣,正秀眉微蹙闭目打坐,想以精湛的内功疗治己伤。她如今所着的衣物也不是适才在城外所穿的衣物了,却是回到小楼后又换上的。因李莫愁生性好洁,尽管是受伤回府,原来那件沾满灰土血迹的衣物也都忍受不了,一回到小楼便强撑着换了这件纱衣。
李莫愁在调息,武敦儒自也不敢惊动于她,只是悄然坐到榻边,静静的等她收功醒来。没过多久,就见李莫愁微微一颤,闷哼一声,抬手抚胸身往前扑,一缕殷红的鲜血便自她紧闭的唇边渗出,顺着下颌直往那修长雪白的玉颈淌下。
红茹与耶律燕想是有了经验,听得李莫愁这闷哼之声,便双双上前,因武敦儒坐在榻上一边,故此两女只得在另一边抢了过来。红茹在前,伸手扶住李莫愁轻轻与她在后心顺气。耶律燕在后,一手持盆递到榻下接着李莫愁随之吐出的鲜血,另一手又递过一条温热的毛巾,要交给红茹,给李莫愁擦拭唇边。
不过这条毛巾没等红茹去接。武敦儒便在一旁接了过来。待李莫愁把口中鲜血吐尽之后,伸臂将她揽靠在自己怀中,左手拿着那温热的毛巾替李莫愁轻轻擦拭着唇边血迹。动作极尽轻柔。
李莫愁被武敦儒揽靠在怀中,却也感觉出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徐徐睁开美目,仰脸看着那正低头给自己擦拭唇边的熟悉面孔,略显柔弱地轻笑道:“你来了。”
“嗯!我来了。”武敦儒低低应了一手,手上还在轻柔的给她擦拭唇边。
微微一笑,唇边现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李莫愁轻笑道:“咳,咳咳……!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便是关于那蒙古大和尚的。虽然他的武功确属绝顶。但我自信若我有了防备,与他动起手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为何他这一掌竟能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我实在不能甘心。你一向诡计多端,快帮我想想,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缘由?”
李莫愁天性倨傲一生好强,此时虽受了重伤,但她所关心的竟都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自己为什么被人一掌就伤到这个地步。
也是一笑。武敦儒和声道:“我也不太相信,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就先不要探究这个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你的伤治好,至于那个和尚我们日后尽有时间找他算帐,他跑不了的。”
美目微闭,李莫愁轻笑道:“也罢,我也知道眼下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好时机,就听你的,先给我疗伤,等伤治好了我定要……”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简直微不可闻,竟靠在武敦儒的怀中昏睡过去。
见李莫愁昏睡过去,那一旁的红茹不由得更加担心,从她结识李莫愁以来,就没见过李莫愁有如此虚弱的时候,心中焦灼之极。再看了看李莫愁那苍白如纸的玉面,便轻声道:“敦儒,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姐姐,我出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请过来。”
“嗯!你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不用担心。”武敦儒低声回到,再挪了挪身子,让怀中的李莫愁靠的更舒适些。
红茹点点头,随之站起往门外行去,去催促那延请大夫一事了。而武敦儒三人的这些举动,也全都落在那一旁耶律燕的眼中,看着李莫愁与武敦儒不经意间表现出地柔情举动,还有红茹那司空见惯,毫不惊异的神情,耶律燕心中已然确定,看来哥哥的话有八、九分是实,非虚妄猜测,武大哥与李莫愁之间真的……
不过耶律燕心中到底是早有准备,心底虽波翻浪涌,但神情上却并没显得如何惊异,反倒抬步上前,行到武敦儒身边,柔声道:“武大哥,把毛巾给我吧!我去换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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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看耶律燕,武敦儒唇边浮出一抹笑容,微笑道:“这次多麻烦耶律姑娘了,敦儒这里多谢了。”说着话他便把手中那已被血迹染红的毛巾递了过去。
“武大哥客气了,这点小事不过举手之劳,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例是武大哥如此客气,反让耶律燕有些不自在呢!若武大哥不嫌耶律燕愚笨,就不要再叫耶律姑娘了,叫声……叫声燕妹就行了。”耶律燕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直是细不可闻,俏脸也都涨的通红。
再看了看这玉面飞红的耶律燕,武敦儒轻声笑道:“耶律姑……不,是燕妹,燕妹豪爽大方,还有江南女子的体贴温柔,哪会有什么愚笨之处?燕妹可不要妄自菲薄喽!”
俏脸红的如要滴血一般,听得武敦儒真地开口唤自己为燕妹,耶律燕一颗芳心直是心花怒放,再含羞望了心上人一眼,伸手接过武敦儒手中的毛巾,耶律燕低声道:“武大哥过奖了,耶律燕哪有武大哥说的那么好呀?”
说完这句话,耶律燕便红着俏脸转身行到屋角,就着那里换下的银盆温水投洗毛巾。武敦儒也再低下头来,伸指搭在李莫愁的皓腕之上,给她把把脉象,这几年精修九阳神功下来,武敦儒对脉象一道却也能试行几分,具体病症虽看不出来,但平稳与否尚不在话下。
他这一探之下,只觉得李莫愁的脉象虚弱纷乱之极,休说比之平日远有不及,就是比之常人也更要虚弱几分,不知金轮法王那一掌是不是有什么名堂?怎么一掌就能把她伤成这个样子?可在原著中也没看到金轮法王在掌法上有什么出奇之处呀?
武敦儒这里正思量不定,门外却由远至近传来一阵脚步声,似有许多人上了小楼。随之红茹推门走了进来,行到榻边轻声道:“敦儒,二位师祖与师娘朱师叔,杨少侠夫妇,二弟夫妻等众多兄弟,都过来看望姐姐的伤势了,大家都在外边等着呢!让我先进来告诉你一声,你是不是出去迎一下。”
点了点头,武敦儒扶抱李莫愁慢慢躺了下去,而后让红茹看护,自己便走出门来,迎那黄药师一灯等人。待他出了房间迎到众人,自是要往室内延请,不过众人也听红茹说过了李莫愁正在昏迷,自也无人高声,推让了一下便由黄药师父女,一灯大师师徒,加上杨过夫妇进去探望,余人全都在外间等候。
事比非常,众人进得室内也顾不上什么虚言客套,一灯大师直接便行到榻旁坐定,伸指搭在李莫愁的皓腕之上,闭目与她把起脉来。进房众人中以一灯与黄药师的辈份最尊,又都深通歧黄之道,故此一进来一灯大师就直接坐下给李莫愁把脉。
可一灯大师的手指刚刚搭在李莫愁的腕间,眼睛也是刚刚闭上,就见他两条长长的白眉忽而一挑,慈和的面容上也换上了满脸的惊讶,似有什么事情不敢相信一般。
睁开双目仔细往李莫愁的脸上看去,又招呼红茹把李莫愁的另一只手臂抬了过来,伸指再号,两条白眉又是高高挑起。示意红茹把李莫愁的手臂放回被中,一灯转身站起,颇有些神色不定慢慢说道:“今日我心中似乎有些不静,对脉象拿的也不甚准,还是请药兄来给李道长把一把脉吧!看看李道长的伤势具体如何?”
八 身孕
听得一灯大师忽然如此说法,这室内众人便都是颇觉惊异,武敦儒更隐隐觉察到了什么,目光旋即投在那仍旧秀眉微蹙,玉面苍白昏昏睡去的李莫愁身上,心中直是百味混杂,也不知到底是何感想。
疑惑地看了看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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