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视线一扫,狠戾之气迸发:“丧妻?嫁过去就是正室?王婆给本小姐介绍的,还真是好姻缘!”
王婆被沈黛森冷的表情吓得,浑身哆嗦。
端着茶杯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说话时声音颤抖,“这…这个廖公子,和三姑娘真的很登对。”
纵使再害怕,王婆也硬着头皮把该说的话说完。
来之前收了程氏不少银两,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
程氏已经说了,眼下沈黛就是安国公府的灾。
王婆觉得沈黛看她的眼神中,带着杀气。
常年在京城摸爬滚打的王婆,自然也听过安国公府三小姐的名号。
坊间传闻,安国公府三小姐是个扫把星。
一出生便克死了自己的亲弟弟,而后又克死生母。
连父亲都怕她的煞气,收拾包袱离开京城,躲得远远地不回家。
还听说,沈三姑娘与其他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言行粗俗野蛮,成天只晓得舞刀弄枪。
女红刺绣样样不会,更别谈琴棋书画了。
这样一位,气质低劣的女子,纵是出身高贵,也少有人家愿意迎娶。
王婆挑的廖公子,若不是因为丧妻,再加上年满三十,廖公子也瞧不上沈黛。
沈黛冷若霜花的眸子,看向程氏,嗓音低沉地问:“三婶也觉得,我和廖公子登对?”
只见程氏不安地扭动身子,都不敢与沈黛视线交汇。
程氏的本心,是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逼着沈黛早些离开安国公府。
她提前算过了,沈黛今年已有十八岁,早已过了说亲的年纪。
姑娘家十八岁了还不嫁人,可是非常丢人的一件事。
她亲自帮忙,找媒婆上门说亲。
算是帮了沈黛一把,沈黛应该非常愿意的。
可事情真的发生后,沈黛的表情看上去挺吓人的。
“那个,黛儿啊,你瞧瞧你都多大年岁了,再不说亲,就成老姑娘了。”程氏苦口婆心地说。
可惜沈黛并不领情,“谁急着说亲谁就去,反正我不着急。”
话里没有别的意思,可沈桑觉得沈黛是在羞辱她,立马恼了。
“沈黛,你说谁急着说亲呢?以我的资质,只要我有心,多的是王孙公子想要娶我。”沈桑甩了甩脑袋,眉宇间洋溢着自信。
沈黛被沈桑问懵了,“我没说你,二姐不要没事找事,你什么时候说亲,跟谁说亲,都与我无关。”
随口解释一句后,沈黛的视线又移到程氏的身上,“今日三婶大费周章地请媒婆到府上来,还真是多费心了。不过三婶,您有闲工夫,可嗑嗑瓜子,晒晒太阳就好,莫要多管闲事。”
这地方呆着无趣,沈黛起身就走。
程氏还想起身拦住沈黛,身上挨了藤条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刚站起来,伤口便扯得生疼,只得闭上嘴坐回去。
今日出师不利,王婆愁眉苦脸地起身,跟聂氏和程氏道别。
走到门口时,沈桑追了过来,她往王婆的怀里塞了一包银两,笑眯眯地说:“王婆,我三妹性子古怪,你别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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