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出来,石姝瑶直接回了她在行宫的住所,半日不见弘琨,她很是担心。
确认弘琨哥仨有老实的在宫里玩耍,她长出一口气。
而后她对着忙完的谭嬷嬷招手,“嬷嬷,你在盛京可有认识的人?”
谭嬷嬷摇头,“奴婢是京城人士,在盛京并无熟人。不过,这行宫的奴才跟咱们宫内不能比,嘴巴大都不严,您想要打听什么事儿,只需要使些银子,说不定就能打听出来。”
石姝瑶犹豫片刻,叹道:“算了,我只是想知道端敏公主是不是真的不大好而已。”
今日请安,端敏公主没来,她好奇的问了达尔罕王福晋几句,得到的答案是对方身体不适,不能前来。
端敏公主年岁比皇上还大,她生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她偶然发现太后对此似乎并不着急,这才觉得怪异。
太后一生无子,她最疼爱的就是端敏这个养女兼外甥女。太后年纪大,她的亲人也死的差不多,仅剩与她关系亲近的就是宫里的淑惠太妃以及端敏公主两人。
特别是端敏,因着她和亲蒙古,常年见不着。按理得知她生病太后不应该如此冷淡才对。
哪怕当初因为端敏口无遮拦得罪了皇上,也不该如此。
端敏的性子她是领教过得的,早前端敏又惦记过明霞,甚至跟老四还有些关系。在京城端敏都这般嚣张,如今来了盛京,在端敏的地盘,她担心这位又出什么幺蛾子。
这才想着让人去打听打听。
谭嬷嬷的话,又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宫里的人嘴巴不严格,那还是算了。先不提他们会不会知道端敏的事儿,她自己也不想惹事上身。
随即,她又道:“对了,我记得咱们有带些贵重药材,你去挑几支人参出来,让安长平送去端敏公主府。就说是本宫跟太子孝敬她的。顺便让安长平瞧瞧看她是真病还是装病。”
这次出京,太子照旧带着裴安年,石姝瑶除了谭嬷嬷、赵嬷嬷外也带了安长平和几个小太监出来。
这些小太监就是负责在外行走的。
安长平是自己人,她信得过。他本人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只不过因为有裴安年在,很多人下意识会忽略他,觉得他不如裴安年。
实际上,毓庆宫三大总管各有所长、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不过是裴安年岁数最大,优先跟着太子,太子用顺手罢了。
真要比较,三个人也分不出个高低来。
把事情交给安长平,石姝瑶很放心。
她自语:“我不怕她真的生病,就怕她憋着坏想要对付我呢。”
端敏公主的性子睚眦必报,当初她离开京城的时候,石姝瑶就发现她看向毓庆宫方向的眼神里带着狠厉。
她不知道如今端敏是怎么想的,是否还因为当初记恨他们。让人去探查一二,没事还好,如果有事儿,她还能提前做个准备。
谭嬷嬷很是赞同这句话,她道:“太子妃所言甚是,奴婢记得当初皇后娘娘还在的时候,端敏公主就是如此放肆。”
“您知道的,皇后娘娘出身下五旗,因管过内务府的关系,还被鳌拜称为‘满洲下人之女’。因为这事儿让皇上恼恨许久,连带着对鳌拜也越发憎恨。”
“宫里边谁敢当面说皇后娘娘这话,偏她就敢。”
众所周知,端敏公主看不上当今皇上,她更看不起‘满洲下人之女’的皇后。对待皇上她还会敷衍着行个礼,说几句软话。对待皇后那真是毫不客气。
端敏公主在京城住着的时候对着皇后呼来喝去、阴阳怪气那都是常有的事儿。为此太皇太后没少训斥她。
她表面上答应的很好,背地里变本加厉起来。
有一年深秋皇后落水,对外说是自己不小心,其实就是她的功劳。是她怀恨在心推了皇娘娘。
石姝瑶倒吸一口凉气,“竟有这事儿?她如此大胆皇额娘就没跟皇阿玛或者太后说?”
谭嬷嬷苦笑,“怎么说?当时并没有外人可以作证,讲出来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反咬一口,娘娘她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皇后娘娘生完承祜阿哥后肚子一直不见动静,太医说是宫寒,谭嬷嬷一直觉得都是因为端敏公主。若非她推了皇后落水,皇后又怎么会得这样的毛病。
且,自那以后,皇后的身体就不太好。若不然也不会在生太子的时候难产而亡。
石姝瑶用力抿了抿唇,她小声道:“这事儿太子他知道吗?”
谭嬷嬷迟疑许久,摇头,“奴婢不清楚。皇后娘娘曾交代不让奴婢告诉太子,那时候太子也还年幼,奴婢怕太子知道沉不住气,就一直没说。”
太子小的时候她怕太子藏不住事儿没开口,等她想要开口的时候已经被凌嬷嬷排挤的进不了太子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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