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章修严注视着袁宁。
&esp;&esp;袁宁说:“左手伸出来一下。”
&esp;&esp;章修严眉头一跳,依言把手伸到袁宁面前。
&esp;&esp;袁宁抓住章修严骨节分明的手,明明是冬天了,手掌却还是有些濡湿。他把章修严的左手拉到自己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木盒子,打开。
&esp;&esp;章修严目光一凝。
&esp;&esp;袁宁郑重其事地把稍大一些的戒指拿出来,套到了章修严左手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esp;&esp;袁宁抬起头,两眼亮亮地看着章修严:“大哥,我把你套住了!要是有人再给你介绍女孩子,你就亮给她们看!”
&esp;&esp;章修严一下子明白了袁宁的小心眼。虽然袁宁没兴师问罪,也没表现出半点心思,但是还是不高兴有人觊觎他伴侣栏的位置。章修严说:“你什么时候偷偷量的尺寸?”
&esp;&esp;袁宁脸一下子红了。他张手抱住章修严的脖子,脑袋埋到章修严颈边:“一直在量。”自从听到章修严醉后的表白,自从他们确立关系,自从他们得到父母宽容的认可——他就一直偷偷地想象着用一个小小的戒指把章修严圈起来,向所有人宣告章修严已经心有所属。
&esp;&esp;即使不能让别人知道章修严是属于他的,他也想让围绕在章修严身边那些家伙知难而退。
&esp;&esp;章修严看向剩下的那个戒指:“你也戴上?”
&esp;&esp;“我也戴上!”袁宁一脸坚定。
&esp;&esp;即使两个戒指那么地相像,但一般人绝对不会往这个方向想。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有人发现他们戴着一样的戒指,他们也可以说是一起去订的!
&esp;&esp;章修严知道这样做有些疯狂,可想到袁宁身边那数不清的狂蜂浪蝶,他心里那丝犹豫就消失了,同样郑重地为袁宁戴上了另一个戒指。章修严在袁宁额头上亲了一口:“用这个来挡桃花的话,应该是我赚了。”
&esp;&esp;袁宁说:“我没有招惹过别人的_(:3」∠)_”
&esp;&esp;“我知道。”章修严说,“都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一个两个明明都没什么机会和袁宁见面,一见面却都嚷嚷着要嫁给袁宁要娶了袁宁。这样的家伙数都数不清。
&esp;&esp;章修严话里淡淡的酸味让袁宁心里甜滋滋的,连午饭都多吃了点。
&esp;&esp;吃饭之后,袁宁依依不舍地和章修严分别,一个人去附近的火车站坐车。想送袁宁上火车的章修严被赶走了,只能开车回了单位那边。
&esp;&esp;办公室里有暖气,已经开始供暖,冬天也不至于太冷。章修严走进办公室就发现有个俏丽的身影在那里候着,原来是今天刚来报到的褚红英。
&esp;&esp;两个副手见章修严来了,其中一个默不作声地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到章修严桌上——如果袁宁在的话应该能认出来,这副手是暑假时还在资料室那边守资料的年轻人;另一个则高兴地说:“老大,英子今天过来报到,在这边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esp;&esp;瞧见自己这位副手眼底闪烁着单身汉见到单身姑娘时特有的光芒,章修严点了点头:“你帮她办一下入职手续吧。”
&esp;&esp;副手更加兴奋:“好!”
&esp;&esp;褚红英是个聪明人,看到章修严这样的态度就知道他对自己没意思,心里那点被家里婶婶鼓动出来的小心思也歇了。她利落地跟着章修严副手办好入职手续,正要去找自己的位置,却听身边那大男孩一样的青年惊叫起来:“老大,你手上怎么多了个戒指!”
&esp;&esp;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章修严左手无名指上。
&esp;&esp;那上面带着个崭新的白金戒指,日光从窗外照进来,让它泛起了浅淡的光华。
&esp;&esp;章修严笑了笑,淡淡地回了句:“今天多的。”
&esp;&esp;青年副手狠狠地往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得自己呜哇直叫,眼泪都快往外飙:“哇哇哇疼死我了,我居然不是做梦!老大居然有对象了!而且老大居然在笑!”
&esp;&esp;章修严敛起笑容看向他。
&esp;&esp;青年副手麻溜地说:“英子我带你去找你的位置!”
&esp;&esp;等把新人带到隔壁办公室安排好,青年副手顾不得继续搭讪,跑回来不怕死地要求章修严今晚请客——顺便把嫂子带过来给大家看看。
&esp;&esp;章修严说:“嫂子没有,请客可以。你去定个位置,今晚开庆功宴。”
&esp;&esp;另一边的袁宁已经上了火车。他旁边两个位置都空着,所以火车开动后只能和对面坐着的人说说话。没想到火车开出一段路,竟有人推着火车上那种卖货的小推车过来了,笑呵呵地吆喝:“今天我老哥出来了,给你们送点饼干糖果消消晦气!大家不要客气,都不要钱,白送的!我老哥没作奸犯科,进去得冤枉!现在我老哥出来了,我花点钱痛快痛快!”
&esp;&esp;说着这人就往每张桌子上抓了一大把糖果饼干,看着都不是便宜货。袁宁还是修严抚慰自己饱受蹂躏的身心。为了看到基站落成和等戒指做好,他又让舍友帮忙多请了一天的假,把周一的课也翘光光!
&esp;&esp;想到表面上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实际上能把你坑得尸骨无存的费校长,袁宁打了个寒战。他战战兢兢地往费校长家里打了个电话,费校长倒是很和气,招呼袁宁到他家吃顿便饭。
&esp;&esp;袁宁总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esp;&esp;袁宁安抚好自己忐忑不安的小心脏,提着在怀庆塞进灵泉那边的特产去费校长家。费校长正在和人说话,神色一如往常地平和,见袁宁来了,招呼袁宁坐下。
&esp;&esp;费校长向袁宁介绍:“这是我第一批学生,现在在昌沧那边,赶着年底回来讨一批经费。”
&esp;&esp;袁宁讶异。费校长顶了天也就四十多,眼前这个“学生”看起来至少也四十五六了,皮肤晒得有点黑,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沧桑,一看就是个特别务实的人。袁宁麻溜地喊:“师兄!”
&esp;&esp;瞧见袁宁那大包小包的特产,再看看自己提来的寒酸的水果,“师兄”有些窘迫。他叹了口气:“老师,是我为难你了。”他是来求费校长帮忙的,费校长倒是没拒绝,只说找个人来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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