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之间,这名御史再也站不住了。他浑身哆嗦着,一屁股坐倒在地。嘴巴里却仍然口硬道:“说、说、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废亲王,你就是个庶孽,庶孽!血统低贱,哪有资格当大昊天子?假如你当真痴心妄想的话,哼,你的下场,会被辰随便更惨!”
萧晟冷哼一声,举起右手,准备狠狠抽这名不知死活的御史一个大耳光,让他知道知道,到底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可是这一掌还没挥出去,突然,眼前又是人影一晃。有位白眉白发,似乎有气无力,随时都会呜呼哀哉的糟老头子,已经站到了萧昇身前。正是张公公。
萧昇的母亲慕贵妃,当年是玄帝最宠爱的妃嫔。十岁之前,萧昇经常跟随在玄帝身边,极得宠爱。所以他当然不会对张公公觉得陌生。
见张公公过来,萧昇还以为他是来阻止自己。虽然不高兴,但始终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面子,还是必须给张公公的。当下,萧昇放下手掌,勉强点点头,打招呼道:“公公,多年不见,你好。”
张公公也点点头,一边咳嗽,一边叹气道:“十四殿下,多年不见,你长大了,也长进了。唉,皇上知道你现在这么有出息,很是高兴呢。只可惜,慕娘娘却已经看不到了。唉~”
叹了几口气,张公公又向那名御史看过去,摇头道:“小小五品官员,竟然也敢口出狂言,对皇子不敬?咳咳,咳咳,这世道啊,真是变了。”
那名御史仗着自己是储亲王的人,兼且又是大庭广众之下,所以虽然双腿发抖,口头仍十分硬气。大声道:“下官只是有话说话而已,怎算得上什么不敬?张公公,皇上下的是乱命。你身为三朝老臣,正应该规劝皇上,收回乱命,拨乱反正。否则的话,将来青史之上,你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的!”
张公公叹气道:“好一条如簧巧舌。只可惜,咱家不过是皇上身边一名奴才罢了,美名也好,骂名也罢,咱家也不在乎的。咱家只知道,皇上就是天,就是法!皇上说的话,乃是金口玉言,从来没有不算数的。抗旨不遵,辱骂皇子,都是大不敬之罪。两罪并发,罪该——万死!”
话声才落,张公公缓步向前,伸出手掌,拍向那名御史的头顶。那名御史大惊失色,再也想不到,张公公居然会当真动手,连忙手足并用,向后疾退。
只可惜这名御史的所有挣扎努力,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张公公一掌拍下,不偏不倚,恰好就拍在御史的天灵盖上。只听见“啪嚓~”一下怪声响过,那名御史整个脑袋也被拍成烂西瓜一样,向后就倒,当场死得不能再死了。
张公公好整以暇地,从怀里取出块雪白的手帕,把沾在手掌上的**和鲜血,都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随即丢下手帕,冷冷道:“虽说罪该万死,可惜你也只有一条命,只能饶过你九千九百九十九回了。若有来生,再继续偿还便是。”
顿了顿,张公公又转过身来,向萧昇微微欠身行礼,道:“十四殿下,老奴这样子处置,你可满意?”
萧昇出了一口恶气,当下点点头,道:“劳烦公公了。”
“不劳烦,不劳烦。身为奴才,为皇上分忧,替诸位殿下出气,原属理所当然。有什么劳不劳的?”
张公公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向大殿之内扫了两眼,冷冷道:“像这种自以为是,读了两本破书就以为大义在手,谁也要听他们指点教训的狂妄之徒,老奴从来不会和他们多说什么废话。有一个杀一个,杀光了,也就清静了。嘿嘿,大昊朝别的没有,就是人最多。朝廷上空出了位置,多的是人打破头来抢,还怕没人当官不成?笑话。”
朝廷上的文官相互攻忤争吵,原本也是常态。虽然吵得激烈,骂得恶毒,可是几时见过,居然有人当真胆敢动手开杀的?霎时间,几乎全场所有文官,都被张公公这一掌给吓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再不敢多说半句话。
张公公环顾全场,淡淡地又道:“咱家一辈子待在皇宫里,所以没什么见识,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咱家只知道,皇上说的话,就一定有道理,一定是对的。
皇上说,世上总有些无知之徒,妄把人分成什么嫡长,什么庶孽。又叫嚣什么子以母贵。其实,统统都是胡说八道。一父同胞,血脉相连,有什么高贵嫡庶的区别?皇上的儿子,就是龙种,全部都一样高贵。再有人胆敢以出身为借口辱骂皇子,统统以大不敬之罪,杀无赦。”
顿了顿,张公公咧开自己已经没剩多少只牙齿的嘴巴,向皇后、储亲王、剑亲王、贤亲王等四人,分别笑了笑,问道:“皇后娘娘,二殿下、四殿下、八殿下。你们说,皇上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呢?”
皇后和储亲王都面色铁青,冷哼一声,并不说话。剑亲王叹了两口气,也不言语。只有贤亲王鼓掌叫好,道:“张公公说得好。父皇的话,当然总是有道理的。不然,怎么父皇能当大昊天子呢?”
依附于贤亲王的那批官员,都立刻大声叫好。而依附于储亲王的那批官员,都紧紧闭上了嘴巴。唯恐一句话说错,就惹来杀身之祸,那就糟糕了。
看见这幕情景,储亲王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唯有向皇后看去,请自己母亲出主意。
皇后面色难看之极,万万想不到,今天自己这个四十岁的生日,竟然变得这样闹心。但好在,她始终还保持着一分冷静。知道张公公这个老太监,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是玄帝身边一条最忠实的老狗。
假如这些官员再闹事,坚持抗旨不遵,那么张公公是真敢大开杀戒,绝对没有任何顾忌的的。到时候,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只是平白折损皇后自己在朝廷里的势力而已。
事已至此,硬抗已经没用。唯有暂时退却,再从长计议,才是上策。
想到这里,皇后冷冷道:“天子说的话,即使本来没有道理,也立刻变成有道理了。诸位卿家,不得再胡闹。就按照皇上说的话,来制定章程吧。不过,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今天本宫乏了,诸位都散了吧。来人,摆驾回宫。”
话声甫落,皇后竟然不再搭理张公公和其他人,大袖一拂,转身就走。这场一波三折的皇后寿宴,至此,才算彻底降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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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洞房花烛
俗语说得好。人生四大喜,分别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萧昇不是农民,也不是执掌地方庶务的父母官。老天下不下雨,和他毫无关系。他从来没离开过洛京,去异地远游,所以也不可能在他乡遇上故知。
至于说金榜题名么,身为皇子,根本用不着去考科举,更没可能金榜题名了。人生四大喜之中,唯一会在萧昇身上发生的,就只剩下洞房花烛这件事了。
原不过,萧昇今年实岁才十五岁零八个月。还差整整四个月才满十六岁。大昊朝的规矩,男子年满十六岁行冠服礼,行过礼之后才算成年的。一般来说,即使要迎娶妻子,也是正式成年以后的事。所以,原本萧昇以为,洞房花烛这种事,距离自己还很远,三五年之内,都用不着考虑。
可惜,人生之中,计划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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