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嬷嬷越说越觉着心惊,沈落溪神色平静地问道:“嬷嬷,你可还记得绿韵是什么入的侯府。”
松嬷嬷闻言,沉默着思索了许久,却是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绿韵这丫头相貌实在太过普通,若不是昨日夫人您留意到了她,怕是老奴压根儿还不知道府上有这号人在,是老奴无能。”
沈落溪的眸光动了动,身子倚在圈椅中,好看的眉眼间覆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霜。
“不,松嬷嬷,不是你无能,是陆湘云太过狡猾,也是我这几年松懈了的缘故,才会任由她将绿韵这颗棋子安插进了萧国公府!”
松嬷嬷经沈落溪这么一点拨,瞬间恍然,随即拍着大腿道:“按照夫人的意思,那绿韵是六年前就入了府!那个陆湘云真是好算计!幸亏这六年府里都平安无事,没有生出什么乱子来。”
但也正是因为这六年的时间里,萧国公府都是一片风平浪静,绿韵的马脚才能够藏得如此完美。
再看向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沈落溪,松嬷嬷的眼中更多了几分对她真切的敬佩。
“既是确定了绿韵就是内鬼,那就必然要盯死了她,日后经由她手的东西,无论是吃食也好,衣服也罢,通通都要送来给我过目。”
沈落溪透亮的瞳仁里色彩逐渐转暗,周身的气势不怒自威,越发得教人信服。
另一边,绿韵在离开后,并未直奔小厨房,反倒是在岔路口拐去了另一处地界。
穿过足足有半人高的杂草丛,她环视了眼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蹲下身将墙上的一块砖取了下来。
“沈落溪的行程照旧,最迟今日傍晚就会抵达相府,提醒夫人切记要提前做好准备。”
话音落下,墙那头迟迟未传来动静。
就在以为那人已经离开的时候,他忽地出声,却是怀疑道:
“沈落溪怎么如此着急?会不会是你不小心露出了什么马脚,被她察觉到了?”
绿韵不假思索地否认道:“不可能!以沈落溪的性子,若是她真的发现有人敢伤害她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按下不发?你莫要在这儿胡乱猜测,小心我见到了夫人,狠狠参你一本!”
听着绿韵是真的生了气,墙那头的人又软下了语气,同她说起了好话。
“绿韵姐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们都是为了夫人办事,自然是都想要把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你方才说的话我一定会一字不漏地给夫人传达到,你还是趁着没人快些回去吧。”
绿韵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说了句“算你识相”,方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
那头的人在听见脚步声渐渐静下去后,不屑地啐了口唾沫,骂道:“小贱人还敢跟我拿乔,等到夫人大事将成的那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阵风顺势吹过,带动了婆娑的树影,一道玄色的身影随之无声无息地掠过。
傍晚,日头虽然已经西斜,相府门前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等满了人。
沈母不时张望着街头的方向,沈相瞧着虽面色平静,一双眼睛也是不时地瞥向远处。
反倒是陆湘云手牵着仅有六岁的沈子期,一半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神色透出几分莫名的古怪。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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