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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了。可是表哥,你那是在烧银子,为节约起见,不若把烟火钱折现给我?”
容遇的嘴角无端地着,流芳露出一口雪白瓠齿,有如新月微弯,笑得烂漫无匹。
天已入黑,容遇没有带她下山,只是吩咐人准备饭菜,在禅房里用膳。
一张青木小桌,几碟寻常斋菜,两副碗筷。
他和她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一灯如豆,满室昏黄,他的脸上身上蒙上一层微黄的光影,连浅淡的笑容都显得那么温暖。
这不禁让她有些恍惚,好像他和她,本该如此相处,平淡朴实而有真意。这一室的孤陋,竟然也给了她一种完满,不觉得寂寞,也不觉得孤清。
他往她碗里布菜,眉宇之间神色如常,仿如练就多次的自然之事,一点不见手生,见她神色怔忡,只以为是不习惯斋菜的寡淡,一笑置之道:
“南山寺的斋菜虽不比荤腥味美,可是也清淡甘美,别有滋味。”
流芳收回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开始闷不作声地吃饭。
这禅房简陋,只有一张床,而且窄。
饭后,流芳就想到了这一尴尬的问题。
她和他白纸黑字写清楚了,她当他的韩王妃,承担一定的义务;他保证她的自由与安全,绝不能强迫她任何事情。
在王府,数日来他与她同床而卧,各盖各的被子,并无任何越矩行为。
容遇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让人拿了一个火盆进来,关好了窗子,自己拿了一卷书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以手支额,静默无语地看着书。
床板又冷又硬,流芳上了床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依然觉得寒意渗人。
“你不睡?”她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心。
他摇摇头,“我这样就好。你快些睡,明日我要带你去一处地方。”
夜雪大作。
簌簌落于窗棂,禅院里似有万竹被雪敲曳,铮铮有声,流芳蜷着身子哆嗦着坐起来,只见暗窗红火,黯淡油灯下,容遇还是那样的姿势,只是支额的手换了另外一只,眉目低垂似已入寐,手中的书卷搁在锦袍上,几欲坠地。
流芳下床,轻轻走过去想要取走他手中的书卷,给他披一件她的外袍。谁知道他如有感应,一翻一扣便已把她的手握在掌中,他蹙眉抬眸问:
“手怎么这么冷?”
她摇摇头,“床生,睡不着。”把手中的衣服递给他,“夜寒,多披一件。”
他没有接衣服,只是低头看了看她伶仃地立在冷硬地面的洁白赤 裸的双足。
他一把把她拦腰抱起大步便走向那张窄得可怜的床,把她放好在枕上自己就开始宽衣解带脱下外袍中衣,流芳紧张地把被子拥紧,他一把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她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不愿意……”
他执起她的手,“这回该不会流鼻血了吧?”
“啊?”在她莫名其妙之际,他已经把她的双手拢入了自己的里衣之内,她的手心传来热流,他抱得她紧紧的,她挣扎了一下,他低声威胁道:
“别乱动,我不保证我不会毁约。”
他用被子裹紧了两个人,与她四肢交缠,在这样的挤压中,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流动了起来,贪恋那份炙热的温暖,她竟不舍得把自己的双手抽开了。
没有绮念,没有防备,她的困倦一下子占了上风,闭上双眼之前,她想,冬天里有一个人肉暖身机器,原来也很不错。
她倒是好,睡着了一了百了。
只苦了那一天前才跟母鸡拜堂入洞房的表哥,任由她手足并用像八爪鱼一般箍紧了他,睡梦中不时的一声半声的呢喃扰得他血气涌动,好几次他受不了拉开她不安分的手,偏生她又哆嗦着把手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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