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叶反过来讥讽云飞儿的时候,她的手狠狠地往血虎王身上一拍:“血虎王!不用装昏啦!快起来,有事儿等你帮忙嘞!”
“血虎王?”躺在地上的血虎王,挨了一巴掌,身体的肌肉就开始抽搐,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大量的血雾从他的嘴里逸散出来——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一直被他强制压迫住的,退化产生的,身体不能装载而逸散出来的血雾——冒着浓浓血雾的嘴巴猛然抬起来,看着面前的贝多叶,“是你?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难道我们魔族活得还不够痛苦吗?”怨恨,怨怼,怨毒……凶狠的目光中放射着无数的“怨”,“要杀就杀!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妈妈,他怎么老是在吐血雾?难道他真的想做我的被子?要是我能一直被这么多的血雾滋养着,说不定能长得更快,变得更强!”云飞儿偷偷地瞟了一眼形单影只的磐石炎,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开始放任自己的心性,调侃面前的血虎王,“妈妈,可是,有一个问题啊!用他当被子,我该怎么盖啊?我可是——”扭头看看那些偷看着这里的血羊,放低声音,“我可是一棵血树啊!”然后轻轻嗓子,提高声音:“我睡觉的时候,那也是站着睡!我怎么用这床被子啊?”
“云飞儿,这个很简单!”贝多叶心里觉得好笑,真是个孩子般的家伙,“让他在你这里——”伸手在树冠上拂动,“做一个窝,你睡觉的时候,就让他在这里睡觉,你肯定会很舒服的!”
“去!大坏蛋妈妈,你当我没脑子啊?”树枝在树干上敲敲,“这可都是我的脑袋,我精明着嘞!竟然想让我上这种傻当!当我哪天想自杀的时候,倒可以试试!”树枝开始戏弄,拔动贝多叶的头发。
“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带着很多“怨”的血虎王,努力坚持抬起来的脑袋,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可是面前的两个人却不再理他,他立刻把嘴里逸散的血雾,用吐气的法子,喷到他们身上,“难道你们想,这样把我说死吗?”
“嘿,你这个多嘴的小猫咪,少在这里插嘴,没看见我们两母女在聊天啊?”云飞儿身上的树叶一下就把飘到跟前的血雾吸了个精光,最长的一根树枝对着面前的大脑袋就抽打过去。
“母女?”贝多叶听到一个关键词,哈哈大笑起来,“云飞儿,你认为自己是女孩儿了吗?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啊!”
“女孩子?你这个乱开玩笑的坏蛋妈妈,我就算想承认自己是女孩子,可是到了那天,你看到我生儿养女的时候,你就会全盘否定这个看法了!因为,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是由无数个男男女女的身体组成的!我可是魔界独一无二的奇迹!”云飞儿十分傲气地,向贝多叶展示身姿。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难道你就是——”血虎王说到这里,突然停住,抽搐得非常的厉害的脖子,一放松,脑袋就砸在地面上。
“行啦!行啦!云飞儿,我们现在还是先别讨论这个事情,先跟这位伟大的血虎王聊聊天,把正事做完再说!要不然,等会儿,只有靠你来背这位伟大的血虎王了!”贝多叶发现血虎王已经把很多“怨”扔到某个角落里藏着了,立刻把话题往目标上引。
“去,臭妈妈,你难道也会有正事?笑死人了!一直都是磐石炎和冲云小子,两个大块头在干活,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坐在人家的身上睡觉!你现在竟然也有正事了?”云飞儿偷偷地瞧着两个大块头的反应,狠狠地奚落贝多叶。
“我不跟你说啦!”不想再多说废话的贝多叶,伸手撩起满头的发丝,往没有丝毫准备的云飞儿脸上一扔,弄得云飞儿痒得直跳,再也没有精力说话,贝多叶走上两步,来到血虎王面前:“血虎王!我不跟你浪费时间啦!那个要人命的东西还在往这里靠追,你告诉我们去封魔石的路,该怎么走,我们好赶紧赶路!”
“封魔石?你难道想从那里离开魔界?”血虎王冷冷地笑起来,“或者,你们想从那里打开一个空间通道?让你们的人进入魔界?”
“哦?”云飞儿的痒痒一下就被血虎王的话压制住了,树枝伸到贝多叶的嘴巴上捣乱,抢先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不是魔界的人?”
“难道你们是魔界的人?”血虎王畅快地笑起来,看穿别人秘密后,死而无憾地笑,可没笑到两声,嘴里的血雾似乎把他呛着了,一阵剧烈地咳嗽。
“伟大的血虎王!那你可就说错了!”贝多叶伸手掰开云飞儿的树枝,得意地笑起来,“我们的魂魄也许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可是我们的身体,可都是地地道道的魔界产物!看来你是知道封魔石的路的!好了,我就不打扰你啦!好好休息,等会儿好赶路!”一边跟云飞儿的树枝扭打,一边离开血虎王。
“妈妈!我还要跟那个血虎王说话,你怎么走啦!快给我回去!”本来只是一直抢夺说话权的云飞儿,发现贝多叶正在离开,扭打得更加凶猛了。
“别闹啦!时间不多了,我想到树上去看看!看看那个喷泉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现在可不敢用精神力去试探它啊!”贝多叶略带失意地说。
“妈妈,你是说去看那个血色丝线网吗?快!快!我刚才正研究得起劲儿嘞!”云飞儿掉转枪头,催促贝多叶快点。
树下面的人,看着一帘半透明的亮发,跟着贝多叶爬树的动作不停地晃荡着,没有好感,只觉得刺眼,扭过脑袋歇上一会儿,大部分眼睛却又因为关心自己的处境,再次看过去,了解这个怪物的本事,了解这个怪物的意图。结果令很多人都非常失望:速度,可以说,这里随便拉出一个来,要上这棵树,也就是轻轻一跳的功夫;力量,这里任何一个人,随便一脚,不说把这棵树撞断,至少也能把这棵树撞得不停摇晃,可这怪物却连几片树叶都没有弄晃动,只有那一帘映射着血光的头发,分外刺眼。
三分钟之后,贝多叶带着别人的一大堆失望,爬到了一根足够粗的树枝上,坐下,望着血色丝线网开始跟云飞儿,毫无顾忌地聊天。
“妈妈!你说这些血色丝线为什么使用这种网状,向四周吞噬!我觉得这个方法,对我控制木元素非常有用!”云飞儿好好地,再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嘴里不由自主地询问贝多叶。
“这个问题啊!你问得真好!”贝多叶把云飞儿放到腿上,抱在怀里,头发全部撩到背后,感受着头发拉着头皮那种轻微的拉扯感,“你知道我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柔顺,为什么是半透明的吗?”感慨万千地看着面前还在变大的怪物,“因为,我的头发就是网状化了的土元素!它不像我的身体,密密麻麻地紧紧地靠在一起,靠延伸出来的土精管道、精神力的滋润才变得具有弹性,它靠的是薄薄的土元素,留出很多间隙,就像用这个到处都漏风的丝线网,排列出来的管道!想要它柔顺点,可以加大间隙,可以让每一根土元素丝线变短些!想要它们变硬,相反地去做就行了!”拉起云飞儿的一片树叶,对着天上的血光看,“云飞儿,你看,你的树叶,也是网状结构的!可惜,我的眼睛和精神力都无法看到你细小的身体微粒,否则,说不定,我可以给你找出一条让木元素流动的通道!你这些粗粗的导管都是单向的,显然不能使用!除非,能把两根导管的两端的端口,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回路,也许你就可以利用它来装载木元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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