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竟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傲寒的话尤在耳边,清媚嘴角微微扬出,露出一抹苦笑,他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了么,没有谁可以相信,可是她,却还是信了。
自找苦吃。
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小哥哥?抑或雪衣?
雪衣静静的坐在最里面,两个侍女的身影挡住了月色,也挡住了洞内深处的可见度,他的呼吸甚轻,轻得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看着清媚一向明媚的笑颜一瞬间便黯淡下去,他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并不疼,却压抑。
他已经从那夫人与她的对话间听出了异样,她脸上的明媚一刹那便似阴云蔽月,那样的落寞与受伤,雪衣幽黑得如同湖水一般平静的眸色刹那被打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将媚儿妹妹带稳了,我们马上回凤花宫。”那夫人吩咐道,便提气纵身,顺着悬崖攀了下去。
凤花宫,武林中谈起凤花宫便色变痛恶,那凤花夫人相貌平淡无奇,却最擅长以媚术迷惑男人而达到她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深为人厌恶。
原来她便是凤花夫人。
清媚临走前,深深的看了雪衣一眼,那眼神中,满是难以抑制的痛楚与悲伤,那样的楚楚,与之前的娇纵任性刁蛮哭闹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完全无助的脆弱与感伤,像极了……
雪衣强压住胸口翻涌的气血,看着那两个侍女带着清媚,使出奇佳的轻功顺着长藤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赶在下班前把第二更送上,汗,擦汗,有意见请提。。
凤花宫
待得清媚与那凤花夫人走得远了,雪衣慢慢的站了起来,轻轻咳了两声,然后踱到了洞口,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支小小的碧竹尖哨,放在唇边吹了起来,竹哨声音尖锐悠扬,将沉寂的夜色打破,在山谷间回荡起袅袅余音。
夜色中他的神情孤冷,星眸清冷无波,单薄的长衫微微扬起,在空中划些微浅浅的影弧,然而那哨声却带着些激越,似是迫切热烈,急于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便见一抹黑色身影快速从崖下疾攀上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如同一只巨大的黑鸟展翼,一转眼的时间,便毫不费力的攀上了洞口。
“公子!属下来得晚了,还望公子莫怪。”来人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对雪衣拱手恭说道。
雪衣掩着唇轻咳了两下,淡淡说道:“此处隐蔽,一时难以找到也是情理之中,倒是你,我明明有写书信让你回扈阳郡,怎的还没走?”
“属下已将数名死士遣了回去,只因担心公子安危,半路折了回来,却在舒伯处听见公子坠崖的消息,属下心急如焚,一直在这附近逗留,若非适才听见公子哨音,恐怕根本想不到公子会在这里。”
“也罢。”雪衣剑眉微微颦了起来,“正好我有事要嘱你去办,如今我因运功被人打断创了心脉,若没有你,恐怕也下不去。”
“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刑者的命是公子给的,即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黑衣劲装男子原来就是此次参与刺杀的刑者。
“倒没什么凶险,”雪衣站直了身子,星眉剑目,玉面流彩夺人心魄,眼里却是无尽的幽潭般漆黑深邃,“我要你细细打探暗门少主清媚在被傲寒收养之前的一切事益和行踪,尤其是她的身份来历,还有,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天生媚骨。”
“是,属下近日便去查,公子,我先带你下崖吧,此时夜深凉寒,公子有伤在身,恐怕容易着了风寒。”
“你直需带我下崖便是,我还有事情要办,顺便通知暗门的冠玉公子,告诉他清媚目前被凤花宫的人掳走了。”雪衣的声音清冷无越,对于刑者的关心,似乎全然无觉一片漠然。
刑者抬头看了一眼雪衣,雪衣做的决定一向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只是一个下属,更无立场去干涉他的决定和动向。
却不知他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才会养成如今这般清冷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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