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扬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望向身侧的西门涟,眸光在瞥见她暗黑色袍子时有过一瞬间的闪烁。
“你是想说,这衣料是有名的大布庄才有的?”搁下手上书卷,西门涟抬头,闻声道。
君少扬一笑,“王四,你都去了哪些布庄?”
王四一脸纠结,嗫嚅道,“如……如太子妃所说。”
“再去查!”君少扬下逐客令。
王四告别都不曾,灰扑扑地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好一出掩人耳目之计。”他走后,西门涟才低低叹息出声。
“可不是吗?”一般人谁能想到传播谣言的人衣裳的料子会是少见的好料子?若不是她不喜华丽衣裳而钟爱类似普华无实的衣裳,他怕还很难想通这关节。
思及此,君少扬温柔地看向西门涟,越看越觉得她是自己的福星。
西门涟眉梢一扬,“你这般看我作什么?”
“看你越来越美了啊!”没外人在场的时候,君少扬通常没个正形,各种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哦。”西门涟淡淡应一声,“管家那边你盯得怎么样了?”
“都在掌握中。”这般骄傲的说完,君少扬又有些懊恼道,“纪风这人平日也是个谨慎的,怎么那一日就这么糊涂,竟着了那么浅显的招儿。”
“智者千虑也都必有一失。”西门涟开解他,“这次吃亏了,下次便会更谨慎了。”
“这次倒是多亏了你。”以他先前忙到翻天覆地的情形,哪里来的时间去管一管管家是否在府?幸亏事情发现得早,让全府的人都有所防备,不然日后必成祸患。
君少扬想想还有点后怕,他自己伤了没事,就怕伤了她。
“我看起来有那么娇弱吗?”西门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好笑,光凭她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布阵之法便少有人能近她的身,他未免反应太过度。
君少扬可不这么认为,“你到底是个女子,今日你小日子才至,身子正是不舒服的时候,一切都得当心点。”
“……”一提到小日子西门涟就有些蔫了,她小日子要么不来,要么来个四五天折腾得死去活来。冬日还好,多穿上些衣裳不出屋子手脚暖喝着还好些;夏日的时候,那可就是悲剧了。
“就这样,管家那边我盯着,你若无事,便可以去看看皇祖母。”君少扬提议道,“从出事到现在,你都没有向她请安,若是闲着便过去看看,她早上的时候还在念叨你呢。”
“可不可以不去?”一想到那一夜的情形,西门涟就不想往宫里跑,尤其是御书房那边。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皇祖母还是父皇,都是需要有人陪着谈谈心的。”君少扬自从苟公公那边没探出事,反而把人吓得病了三四日后便没有仔细询问那一夜的事的想法了。结果已出,还去纠结那些作甚么?
“也好。”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只是迟早的事,西门涟也就应了。
“若是父皇留你切磋画技或者是草书什么的,一律只给空头承诺!”君少扬的语气顿时就变得不忿起来,这人明明知道他已经忙得脱不开身了,还找借口唤他到御书房帮批奏折是怎么回事!
一幅字画,比他儿子、未来的孙子都还重要吗?
只是想到那字画是西门涟所赠,这心里的怨却是怎么都怨不起来了。
郁闷,却还是有的。
西门涟浅浅一笑,难怪他这几日都很晚回来脸上都明摆着写着‘爷不爽,别惹爷’字样儿,原来竟是皇帝又把奏折丢给他批,害他没时间休息,以及活络心思了。
“嗯,那我准备准备,进宫去。”
“多带些护卫。”近些日子总时不时蹦跶出几个太子余孽出来捣乱,她身子不爽利,还是带人去安全些。
“好。”西门涟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算了,你身子既然不爽利就好生歇着,迟点再去也没事。”君少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尔反尔了。
西门涟这回可没有依他,“你都说皇祖母和父皇那边需要人陪着了,既然念起了我,我若不过去,倒是显得不知礼数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身子嘛。”君少扬懊恼,早知道就不说这些了。
“我多带几个护卫便成了。”西门涟拿他方才的提议堵他的嘴,站起身来,“午膳你自己解决,我晚点才会回来。”
“好吧。”君少扬知道她的决定很难更改,便只能亲自将她往外边送去了。
马车缓缓转动,直向宫廷的方向。
“随哀家去一个地方。”太后看见来请安的西门涟后,连苟公公和红鸾姑姑都没带,只带了她穿过长长的走廊,走下那长长的百步长阶,尔后一起不快不慢的前行,一直到一个房间里边儿。
太后转动物什,有架子缓缓转动,墙壁的方向露出一整个黝黑的地下密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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