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十岁。她突然听见他说。
钟灵转过脸,眼前的姜澈微微偏过颈侧,然后侧身,给她看一道从后颈到肩胛的伤疤,我忘记用什么打的了,我就记得我想跑,被他拉了回来,然后肩上就很疼。
钟灵刚才还躁动的心思一瞬间跌入冰窖。
那道伤口不算很深,但很长。
十岁的孩子会有多疼?她无法想象。
其实当时打得挺狠的,但留下来的只有这道。姜澈平静地叙述,随后又转回来,指着腰上的一个伤口:这里,差不多快十三岁的时候,生日前几天
啤酒瓶砸断了一根肋骨,打到碎片扎进去了。
他说得仿佛事不关己,可钟灵的眼眶倏地模糊,视野中的姜澈扭曲成了一个幻影。
姜澈再度转过身:还有你高考完,我们吃饭那一天
那时他十四岁。
如今脊梁上,有几个圆形的烫伤的痕迹,已经被半透明的新生皮肤填满。
那晚回来他算是很克制了,只是一直在抽烟。
钟灵已经泪流满面。
她说不出话,她根本不配去了解姜澈的人生经历过什么,更无从体会。
是,每次打的时候他都喝了酒,打完他都会反省,真正留下伤口的也就这么几次。姜澈直起身,敛眸
但你没必要给一个人渣机会。
他在姜澈身上留下的一点一滴证明,才是残忍。
钟灵失声哽咽,她捂住嘴,把头朝向窗外,没有再多看姜澈一眼。
好了,都过去了。姜澈满不在乎地拿回床上的衣服,现在他动不了我,我也不会让他动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他愧疚大可不必,他不配。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雪花被卷得漫天飞舞,在一片灰白中肆虐。
她将他抱紧,在下一刻。
姜澈因为突然被抱进她怀中而怔忡,拿衣服的手还僵在那里,不自在地咳嗽了声。
对不起。钟灵说。
姜澈闭上眼:不是你的错。
你没有错,你只是比我幸运,那没有错。
钟灵有很多话想说,她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但又像是姜澈说的那样,细想起来,她确实也没有错,他们只是一个分崩离析家庭下的一对姐弟,因为选择不同走向了不同命运,谁都没有错,只是因为选择不同
真的是因为选择不同么?
她想。
会不会有的人
根本没法选择。
快了快了,这段度过解开心结就要开始认真谈恋爱(bush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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