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
身后兴奋的人群已经有所松懈,可是他们两个还是维持一样的姿势,好像还有无形的压力囚困彼此。
反正这样的光线下,谁也注意不到他们,这舞池里还有更多比他们更亲密的男女,他们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那个人是男朋友吗?蒋诚?姜澈的气息仿佛摩挲耳骨,已经这么近,他也索性不再后撤,就这么贴在她耳旁等她回答。
蒋诚?你怎么知道她想问姜澈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你别管。姜澈的声音很低,原本磁性的声线压着什么,那种低音的气流送进她耳道里,钟灵全身的骨头都要松散了一半,不自觉捉紧了手中他的T恤。
钟灵大概也猜到了是上次醉酒的时候被他听到的误会,她笑了笑:他不是蒋诚。
哦。他的口吻似乎很无所谓。
姜澈这么近说话,都快把她的耳朵给热红了。
他不是男朋友靠那么近好吗?他轻蔑地笑了声。
钟灵有点不爽,到底哪里近了,而且你现在贴在我身上不是更近?
我不一样。他说。
哪里不一样?
我是他顿了半秒,弟弟。
嘴唇几乎已经碰到了她的耳骨,两个字每开一次口薄唇就会摩擦一次她耳骨上的绒毛。
钟灵生理性地瑟缩一下,轻轻唔了声。
她少有这么软的时候,但今天晚上在姜澈面前,她有点反常。
距离是相互的,姜澈在她耳边说话,她自然也是贴着姜澈的耳朵,这一声唔也跟着飘进了他耳朵里,她感觉到手下那个身体瞬间一僵。
现在又记起来你是我弟弟了?喉间干涩,钟灵不自觉咬住下唇,搁在他胸口的指头微微动作,指尖抵着他蹭了蹭,连姐姐都不会叫。
人是很容易受环境影响的动物,夜店这种场所更是纵容人遵循本能的地方,酒精、人潮、音乐,熏陶脆弱的大脑放弃抵抗,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作出自己也预想不到的事。
姜澈在她耳边呼吸了一口气,吐出气息的那一刻能听到些许的颤音,他说
姐姐。
和梦里的一样。
只是两个字,顷刻间钟灵就觉得自己身下湿了,湿得一塌糊涂。
不是,他叫的是姐姐啊。
姐弟的姐,又不是什么情话也不是什么淫言秽语,她这是什么反应?
钟灵咬紧了唇,深刻反思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是真的完全搞不懂,一时间脑袋低垂,泄气地靠上了他的肩头。
姜澈也被她这反应弄懵了:姐姐?
我喝醉了。
他没忍住笑了声:反射弧还挺长。
笑声引发胸腔的共振,她的掌心能清晰体会。
钟灵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醉了,在这种不真实的错觉下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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