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向那些保持缄默的男子,德摩拉讥讽地开口了:“达图,索兰,费斯诺,阿布西丁……你们个个都说过崇拜我愿意为我而死,现在有谁敢站到我身边来?”
他没有提妹妹苏亚的名字,甚至连看都不看他她一眼,是为了保护她和她腹中暗育的骨肉吗?
“今天你必须死。”一名相貌俊朗的男子咬牙上前,“就算这次杀不了你,我也会永生永世追寻你,直到把你亲手送入地狱。”
“达图,你就这么恨我?”德摩拉笑了,赤眸微微敛起,语气中却有种别样的温柔。此刻他的神情与佩文蒂斯如出一辙。
“哥哥,我不会让你再做撒旦的傀儡,直至万劫不复。”达图也笑了,笑意悲戚却决绝,“送你解脱后我会追随你,上天入地我都陪着你。”
“哈哈哈!”德摩拉摇着头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愚蠢至极……”
十二名血宿似乎收到了危险讯号,同时抬高手臂。在他们的双掌间滚动着颜色各异的元素能量球,绚丽光芒在他们的眸中跳跃。
“你们真以为这种小把戏就能杀死我吗?统统下地狱去吧!”
伴随着德摩拉的嘶吼,十二道炽烈的元素波暴射向他。
眼前一片刺目雪亮,天地震颤、摇撼着。
许久我才从最后那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德摩拉竟然是未做任何抵御,坦然承受了这致命一击,灰飞烟灭!
撒旦是因为他背弃了自己而震怒,才将恶毒的诅咒种在他的后裔身上吗?!
眼前又逐渐现出一些场景。那是血宿们三三两两开始沉睡,冰雪堆积的万年冰层下,火山溶洞的最深处,危机四伏的漆黑海底……
梦境消散,现实重归。
我坐起身来,看向守候在一旁的默罕默德的夜逻:“我知道剩下的7个藏在哪了。”
根据我所推测的地点,夜逻派下属迅速出击,终于在两天内找到了沉睡于三地的7名血宿并带回黑堡。
默罕默德与古奇也已在侧厅中布好了魔法阵,血族联盟的诸位大长老全部到位。
11名血宿被一一安放在法阵中,身着灰袍,脚朝内,头朝外。
我认出了达图俊朗的面容。看着沉睡中的他,我想起曾在黑堡监狱中听到过佩文蒂斯与他的短暂对话。他是在佩的身上察觉哥哥德摩拉的影子,所以开始执着地追寻吗?他是期待着与德摩拉再次对决,兑现亲手将其送入地狱的诺言吗?我大胆猜测着。
达图对德摩拉的毁灭之爱,同样令人动容。
默罕默德用索摩语念诵起古老绵长的咒语,清除血宿们的仪式开始了。我离开了那里。
佩文蒂斯的父母和躺在那里的11名血宿,曾经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千年前德摩拉死了,苏亚死了,现在为了阻止西塞大陆的毁灭,沉睡了漫长岁月的另11人也将以悲剧告终。真的有所谓的永生吗?或许那只是一种理想状态,生存于现实的我们最终都会以某种直接或间接的形式,在某个或近或远的时间点,走向虚无。
我返回房间,回到佩文蒂斯的睡棺旁。佩文蒂斯依然静静地睡着,双手平放在身侧,完美的面容沉静安详。罗宾落在了棺盖上,丹佛则趴在我的脚边。
我知道夜逻和奈奈就在门外守着,而雷提诺和塞西莉亚正在维持着黑堡的秩序和运转,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大家又都在不约而同地等待着,决定命运的那一刻。
当左手上的指环突然绽放异样光芒,我像触电般弹了起来,惊得罗宾扑啦啦拍打翅膀。
手心中沁出汗意,体内流窜的躁动告诉我,仪式那头一定出事了!
外面好一片嘈杂,不祥的声响陆续传来。
片刻之后夜逻手执月镰闯进房中,他严峻的话语证实了我的判断:“血宿们意外苏醒了,在仪式未完之前!”
这也意味着,宿命中的结局拉开帷幕了吧?
对视数秒,我们同时将目光投向开始发出动静的睡棺。
砰地一声巨响,漆黑的睡棺盖沉重地落在地上,也狠狠砸在我们心头。
左手按向腰间长剑,我注视着自睡棺中立起的颀长身影。
气温似骤然降低,佩文蒂斯微微敛起赤眸,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四周。
那张我如此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寒得像冰,阴沉暴虐的目光令人血液为之冻结,他的银发完全化作了赤红色,在身后如长蛇般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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