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太太一下子沉默了,眯着眼,表情耐人寻味:“太上皇现在何意?”
郭春遇挥退周围的心腹下人,小声:“京城里传来的消息,还未考取武状元时,蓝将军就被太上皇宣召到泰庙了,这还是明面上,谁知道私底下又见了多少次?将来,儿子想着,若太上皇重新掌权,这蓝将军便是前锋功臣,还有这样的血统,拜公封王都极有可能,咱们雁儿,咱们郭家岂非也能攀上个好时机?”
熊老太太仍旧很忧虑凝重,不停的摇头:“不是明媒正娶,雁儿主动示爱倒贴蓝将军,还要以未嫁女的身份在家里生蓝若深的子嗣,这……这……”
郭飞雁急的不行:“否则,蓝若深管军,胡蕴川管财,整个辽州的武将兵族势力岂非要拱手让给他们?祖母,您甘心吗?就连您精心训练的五百‘桂家军’也要受他管制?!凭什么给他们做嫁衣?!”
“你们父女看着办吧,我老了,你们折腾去吧。”熊老太太很灰心丧气。
她对儿子孙女的举措感到很失望,她当年也是单枪匹马靠实力杀出来的地位家资,可丈夫病弱无男儿之能,好歹还有一族之长的气魄和远见,儿子还不如丈夫磊落光明,子嗣也稀薄,只有雁儿这么一个孙女,还总算计旁门四路的东西。
她只觉得疲惫不堪,无力阻拦就随他们去吧。
郭飞雁欢呼雀跃,给熊老夫人磕头,欢欢喜喜的跑出去准备了。
郭春遇也松了口气。
他的这位母亲,早年英勇刚强有将领之才,现在老了也很强势,加上翁主的封位,她若不同意,事情根本无法办成,所以才和女儿来劝说。
现在同意了,那必须迅速实施计划。
于是,他即刻吩咐手下:“来人,传话给莲园里的小叶子,让他设法引蓝若深去戒口双花街集市口。”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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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园
胡蕴川与蓝若深一起用过午膳后,沐浴更衣后,准备去街上走一走,探查当地民风,以及是否有倭寇潜伏的蛛丝马迹。
本来胡蕴川提议:“不如咱俩打扮成货郎农夫,也好能打探消息?”
蓝若深却笑道:“昨儿那么大的阵仗,这招不管用了,他们早有防备。”
胡蕴川明白蓝美人的意思了,吩咐人给自己找衣裳发饰。
蓝若深特意盛装打扮,头戴镂雕亭台楼阁镶明月宝珠白银双鹰翅小冠,垂着宫样丝带,穿着雪白色流水缎广袖长袍,上面满是精美的银白色提花与牡丹暗绣,腰间佩云锦玳瑁带,金银错勾儿,羊脂玉香囊球儿,龙子链坠儿,脚踏翘头粉底虎皮靴。
精致修长如雪瓷般的手腕佩戴着一串儿冰晶莹润的蓝翡珠串。
胡蕴川的手有伤,不愿意累赘,穿的可就简单多了,黑玉簪束发,藏蓝缂丝的长衫,也是同色的海水鱼兽团纹暗绣,腰间佩戴一块灿烂盛辉的金牌,那是他进献奇花异草,历太宗一高兴,赏给他的,雕刻有三条龙,抢夺一颗“龙珠”,那龙珠是一颗小小的鸽子血宝石,西域进贡的,鲜红亮艳,整块金牌非常华丽尊贵,系上穗子,无比漂亮,足够撑场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配饰。
“我已让随老兄和花雨田在宅邸里留守,咱们骑马去吧,也方便快捷。”
“好,三郎,你的手?不如你与我同骑一匹?”蓝若深有点担心,想载着胡蕴川。
“没事,我用另外一只手,本来就是左撇子,不碍事。”胡蕴川咧嘴立刻拒绝。
死鸭子嘴硬的想着,胡三就算疼死也不能拖着老婆啊!哪有让老婆带着骑马的,太不爷们儿了!
然而他没料到,以后比这不爷们儿的事,也多的多。
二人带了四个护卫,刚进城中繁华街区域,前方就有一群人拥堵着拦住了去路,侍卫前去打听,回来并报,原是有一伙地痞赖子欺负街边卖馄饨的老翁爷孙,讹诈那老翁钱财,里边还传出小姑娘正义激烈的言辞。
“是你故意把汤汁洒在身上的!与爷爷无关!”
“小姑娘,爷奉劝你别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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