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孔员外出了整整五百两银子梳弄妙贤娘子,乃是所有竞标恩客里价码最高的,可他人也最粗俗难看,一脸七八个黑痦子,身材肥硕高大,年过四十。
可那人牙子和老鸨哪管这么多,她们在极妙道观设宴。哄骗蓝静贤,将她浓妆娇艳打扮的如同新娘子般出席,叫上几个姐儿一起陪着孔员外。
几人一起灌醉了蓝静贤,银妈妈给蓝静贤喂了加了料的“解酒汤”,剥的光洁溜溜,裹着红纱,辛妈妈和其他几个姐儿七手八脚的抬上榻。
孔员外垂涎三尺,饿虎扑食。
牡丹花朵盛放到糜烂,渐有败落之势,花蕊断裂凋零……
蓝静贤尖叫,挣扎却浑身无力,反叫孔员外更肆意。
次日上午,蓝静贤才醒来,看着白布上的落红,红肿如桃般的美眸泪水不停地溢出。
目光冰冷绝望的扫过身侧的肥猪恶汉,捂着脸,哽咽难止。
更觉得自己红颜薄命,破了身子,日后在官宦豪门如何行走?
不如一死了之,悬梁?或者服毒?
蓝静贤身上忽然一寒,到底没有那个骨气。
是了,她已经被她那无情心狠的爹爹、祖母、大弟撵出去了,她只能靠自己闯出一条血路了。
她凭什么死?就当是被狗咬了,她也得了快活和银钱!何况,她不相看,不试试,怎么能寻到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呢?
“娘子怎么哭了?昨夜咱们鱼水交融,今儿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别哭了,这是我赠与妙贤娘子的礼物,全了咱们的‘夫妻情谊’。”孔员外花言巧语的哄着。
孔员外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得了初夜,怎么可能吝啬。
直接送了一小箱子银锭,足足九百九十九两;还有满满一匣子的金钗玉镯,虽不是难得的珍品,也是上品,还私底下送了蓝静贤一条硕大的南珠项链,很是珍贵。
蓝静贤看那东西,渐渐地止住泪儿,表情冷淡的收下了:“我乏了。”
孔员外猥琐乐呵。
他就喜欢妙贤娘子人后干柴烈火,人前冰清玉洁的样儿。
他搂住蓝静贤,野蛮的亲了亲:“成!我先家去看看,否则,我那大娘子又絮叨我,咱们俩还有一个月的好夜要过呢,等我再给娘子你拿好东西……”
说完,去了外间,由着聂婆子伺候穿新衣后,一脸满足的离去。
蓝静贤娇软无力的被七个丫鬟服侍着沐浴,撩起浴桶里的兑了香精花瓣的热水,她的心情才高兴起来,没那么抵触这档子事了,也不必费功夫,还快活享受,就能回到金尊玉贵时的日子,还能赚大把的银子,何乐不为?
这才是她蓝静贤该过的日子啊……
等沐浴后,蓝静贤换了身簇新的石榴红裙和柳绿闪珠缎的道褂,金凤玉钗满头,仪态万千的出来见客人,自然见的不是恩客,而是来庆祝她梳弄的“姐妹”。
那些销魂院的姐妹们以为蓝静贤一向好强,必定强颜欢笑,见蓝静贤没有任何勉强,也都暗暗惊叹鸨母和人牙子手段之高。
蓝静贤接客一事并未引起多大的风闻,自古以来尼姑庵、道观作为暗门子之地的事情多有存在。
平阳侯府早已对外宣称蓝静贤去世,已经在族里除名除籍,张氏生前一味的打压蓝静贤,导致她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豪门权贵大都以为蓝静贤想不开自杀了。
蓝静贤也自得其乐,成了京郊一带有名的“道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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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胡蕴川与蓝若深正在回平阳候府的路上,东福把这件事禀告给了二人。
“公子,用不用奴才继续派人盯着?”
“不必,随她自生自灭。”
见身边胡蕴川若有所思的样子,蓝若深握住他的手,问他怎么了。
胡蕴川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蓝静敏,给蓝若深紧了紧雪雉裘披风:“老鼠乱窜,伤到玉瓶就不好了,家里几个姊妹,应该出嫁了。”
蓝若深浅笑:“我已经安排好了几个人选,供四妹妹挑选,你放心,我会设法给她增添光彩,让她在你我的护持下,风风光光的出嫁。”
胡蕴川高兴:“嗯,真好,不枉她和咱们好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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