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老太太嘴里苦涩,哑声:“她不守妇道,没教养好儿女,是不错。但好歹也是你的妻子,基儿的母亲,蓝妃不算国孝,没发丧,没谥号。基儿大婚的事不能延误,日后成亲生子,继承爵位,你处置了张氏,他会终身抱憾。”
蓝嵩之阴冷残忍一笑:“婚事?爵位?等李太医来了,他能不能活过明晚再说!我意已决,娘不必再劝。”
蓝基是不是他的种他都不知道!
蓝老太太呼吸一窒,瞪大眼睛死死瞧着蓝嵩之,最终败下阵来:“你看着办吧,只是张氏的事,不能太急,三丫头还在,五小子还年幼。”
蓝嵩之根本听不见,他现在对张氏给他生的三个儿女都万分厌恶,三丫头也罢了,一个丫头,顶替蓝妃的生育工具。蓝基和蓝瑛,呵呵,如果可能,等李太医来后,滴血验亲结果出来,倘若不是他的孩子,他即刻宰了这几个孽种!
他冷冷道:“三丫头可以指望,陛下已经召她侍寝两次,我被罚的时候,她苦苦求情,是个孝女。陛下对她有两分情面,已经封了从六品的硕人,两个公主也交给她养了,以后她再生个皇子,蓝氏未必没有盼头,我先回山海院了,明儿再来给母亲请安。”
蓝诚一直没有走,磨磨蹭蹭的赖着,听见蓝嵩之这句话,即刻双眼冒光。
心道:蓝基和蓝瑛都不中用了,蓝若深是个雌男,蓝康是个傻子,是不是能轮到他了?哈哈哈!
次日早上
蓝嵩之带着李太医闯进福寿园的芳华堂时,蓝老太太这下可顾不得病体了,死活都要护着蓝基。
蓝基喝的醉醺醺的,身上还有通房侍妾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儿,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根本不在意母亲和姐姐的事,只沉湎于自己自伤自怜的世界中。
蓝嵩之盯着李太医手中的碗。
两滴血渐渐融合在一起,蓝嵩之和蓝老太太齐齐松了口气。那厢幼子蓝瑛也被奶娘抱过来。
蓝嵩之虽说最重视蓝基,但现在年纪大了,最宠爱的还是幺儿,眼睛红了起来,刀子落在蓝瑛手指上迟迟没动。
蓝瑛还小,被灌了汤药,睡的小脸通红,撅着小嘴:“爹爹……我好想你……你好久没来看我和娘亲了……爹爹……”
蓝嵩之狠狠心,咬牙割了。
看着两滴无法融合的血,蓝嵩之双瞳充血,打翻了碗,从奶娘手里夺过蓝瑛,颤抖地拎起蓝瑛,走向福寿园外面的一个锦鲤池,亲手把蓝瑛溺死在里面,蓝瑛喝了蒙汗药,微微挣扎,不一会儿,水面不冒泡,没动静了。
蓝老太太紧紧抱着蓝基,心痛的看着蓝嵩之提溜着蓝瑛的尸首,如同拿着只死鸡,凶狠残忍的让她无法承受,嚎啕大哭:“你想让张氏死不死的都随你!快发丧吧!不要再牵连孩子们了!”
蓝嵩之没听蓝老太太的哭诉,打定主意要往死里折磨张氏一番,命暗卫把张氏拉到平阳侯府的地牢。
地牢阴冷,张氏被固定在十字木架子上,蓬头垢面,只穿着水红湖缎的寝衣寝裤,呼吸都是白色的,眼神麻木的看着蓝嵩之:“蓝贵妃是你的女儿,她死了,你很高兴能处死我了,对吗?动手吧……”
蓝嵩之表情嗜血又邪恶:“臭婊子,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把泡的发肿的幼小尸体丢在了张氏脚下。
“啊啊啊……瑛儿!我的瑛儿啊!”张氏如同母兽失去幼崽般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拼命挣扎,眼珠外凸满是红血丝,眼泪混杂着鲜血流淌,对着蓝嵩之疯狂仇恨恶毒的咒骂:“蓝嵩之你个狗撩子乌龟王八死千年东西!畜生!龟孙子!你他娘的活该被人戴一辈子绿帽!瑛儿做鬼也不放过你!老娘在十八层地狱等着你!”
蓝嵩之咬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操起粗长的马鞭对着张氏一顿毒打,谁知张氏也是个有烈性的,骂的更起劲儿了,还翻出旧账来,不停的“打”蓝嵩之脸。
“蓝王八,你卖老婆赚的爵位!天下人谁不知?林氏的嫁妆都进了你的腰包!不要脸的吃软饭骚狗!下辈子进南风馆被人压一辈子!”
这下连那些暗卫和家兵也都听见了,蓝嵩之的脸好似打翻了的颜料缸,扭曲难看到极点,阴森森的吩咐:“奇嬷嬷,把她的嘴给本侯缝上!”
一个黑衣佝偻老妇拿着粗针大线过来,把张氏的两瓣嘴唇给缝上了,黑粗的线,生锈的铁针,粉红血肉,原本娇美饱满的嘴唇一盏茶的功夫变成了恐怖的密密麻麻网状物。
蓝嵩之满意点头:“去把你们大婿爷送给本侯的水银镜子取来,给夫人照一照。”
“是侯爷。”
看到镜子里完全被毁了的面容,内外击碎了血肉和灵魂,张氏闷着嘴凄厉尖叫流泪,她求饶的看向蓝嵩之却再也不能说话。
“鞭刑、虫刑、烙刑、给本侯一样样的来,别弄死了,晚上不许她睡觉,去青楼,买四个老鸨,二十个青壮龟公来伺候她,她不是不守妇道喜欢出墙吗?本侯让她出个够!”蓝嵩之阴毒道。
下属玉书和宋旭询问:“那老鸨和龟公事后……”
蓝嵩之眯着眼:“杀!”
张氏堪堪挨了不到两天,垂死挣扎,用藏起来的银票贿赂老鸨和龟公以及暗卫;求他们报信儿,让蓝静姝和蓝基来救她!
然而一切无济于事,她的孩子们像她,个个自私自利,丝毫不管她的死活。
她虽没死,平阳侯府侯夫人张氏因蓝妃之死,过度伤心,猝然病逝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蓝府开始各处发丧,张氏的棺材也准备好了,还是皇帝听说后赏赐的。
不知什么原因,蓝嵩之命胡蕴川和蓝若深夫夫操持葬礼。
于是,在阴暗狭小的地牢中奄奄一息的张氏看到了谪仙般出尘脱俗、高雅俊艳的蓝若深。
“母亲,孩儿送您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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