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青年眼尾抽搐,目光如刀般在胡蕴川身上刮了几下,转身就走。
“若深,你怎么了?我们去看大夫?”胡蕴川心乱如麻。
蓝若深惨白的脸色终于缓和,强撑着笑:“没事,我好了,再去看看其他的铺面。”
胡蕴川还想问,可不忍心逼迫蓝若深,随蓝若深遮掩过去。
二人又去看了面馆,仍然是人满为患。别说坐着的地儿了,连站着的地儿都没了,外头还摆了无数把椅子充当桌子,食客们吃的热火朝天,还有人外带回家的。
见时候不早,夫夫俩也去了京城最着名的酒楼第二楼吃午膳。
第二楼是京城最出名的酒楼,它的主人是富商朱重,朱重曾经放出豪言,这座酒楼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古色古香的八角阁样式,足足五层高,中厅还有仙鹤画眉表演跳舞,琴瑟之声悠扬,真是个清新飘逸,出尘离俗的豪奢所在。胡蕴川搀扶蓝若深,二人在大堂欣赏了好一会儿仙鸟儿跳舞,才去提前订好的三楼天字一号包房用膳。
谁想出了些差错,被门口的侍卫给挡住了,不能进去,二人折返回去,见自家小厮正在吵架。
寿儿在柜台前跟掌柜争论的面红耳赤:“你太不像话了!我明明给了你十两的银元宝订下了天字一号包房,你怎能把包房给其他人?”
“胡乱嚷嚷什么?人家薛大人给了我十两金子,你气不忿,有本事你回你家主子拿十两金子,我马上给你安排其他包房!”掌柜的眯着小眼儿,鄙夷道。
西顺挡住寿儿:“别和他废话,咱们去回禀主子,你把银子还我。”
“穷酸落魄户!”掌柜冷哼,直接把元宝丢在地上,西顺捡起来。
胡蕴川瞪眼就要冲过去算账,他只不过和若深简衣出行,这掌柜居然敢狗眼看人低?
蓝若深轻笑,拉住他不让他去:“何必与那东西计较坏了今日的好心情?”
胡蕴川回过味儿,冷笑:“也是,咱们是来消费的,又不是来受气的,咱们走,好酒楼有的是。”
于是携手往外走,见蓝若深频频回头看那仙鹤,似有留恋怜悯。
顺着他的目光,胡蕴川发现那仙鹤的尾羽系着好些难以用肉眼看见的钢丝线,怪不得那仙鹤的叫声那么嘶哑,跳的舞步像是算计好了似的,那掌柜的真是残忍冷血,为一己私利折磨瑞兽。
愈发觉得自家老婆人美心善,胡蕴川心软成春水,柔声:“媳妇儿,你喜欢那仙鹤?”
不等蓝若深回答,胡蕴川贼笑:“我让它跟咱们走呀?”
蓝若深大眼睛亮的惊人,很期待:“你真能做到?”
“我做不到,只有你能做到,把这水给它喝。”胡蕴川把空了的茶碗拿起来,背过手,再拿出来时,茶碗里已经盛满了灵泉水。
蓝若深接过,向仙鹤走去。
掌柜的不乐意,但看蓝若深生的美貌,于是没恶言恶语,只一副讨债鬼的口吻:“那位少君,喂食要花钱的!一次一两银子!”
“哐当——”碎银子丢在他脚下。
胡蕴川皮笑肉不笑:“赏你,不用找了。”
掌柜见他气势迫人,穿着考究,再看看西顺儿,知道这位不是奴仆,是正主儿,皇城跟下能人多,不敢正面冲突,蹲下捡银子。
“哇哇哇你们看!仙鹤喝水了!”
“仙鹤又跳舞了!”
宾客们欢呼赞叹。
只见蓝若深抚摸仙鹤的羽毛,给仙鹤喝水,发现仙鹤尾羽里有血迹,蹙起秀眉,冷凝目光,叫道:“见山。”
“小的在。”
“断钢丝,放仙鹤。”
“是。”
“嗖嗖——”
一直在暗中打扮成普通百姓,跟随保护蓝若深的小厮见山立即飞掷出小刀片儿,那遒劲力道,硬生生的切断了金钢丝。
仙鹤再无桎梏,重获新生,展翅高鸣,欢快的在蓝若深上方飞了几圈儿。
蓝若深一笑,朝胡蕴川走去,二人离开第二楼,那仙鹤竟也扑腾着翅膀,迈着优雅的步子,如同家宠般跟在他们身后。
围观的宾客们拍手叫好,七嘴八舌的议论,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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