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兄弟妻不可欺,纵使那婢女只是通房,也是动了兄弟的利益,他心虚的很。
“站住。”陆喻舟忽然开口。
纨绔子转过身,笑脸相迎,“陆兄有何吩咐?”
“不必称兄道弟,受不起。”陆喻舟坐着不动,语调凉中带讽。
纨绔子忙上前,“陆兄哪里话?咱们九岁相识,早是过命的兄弟了。”
陆喻舟幽幽一笑,“把我当兄弟,你会调戏我的女人?”
纨绔子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解释起今日之事,直说是陆喻舟误会了,还把责任往其他人身上撇。
懒得与他多费口舌,陆喻舟拍拍手,轿子后面闪现几抹人影,伴着人影的还有棍棒的声音。
待轿夫抬着墨绿小轿离开后,鼻青脸肿的纨绔子倒在地上,适才,他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当晚,其余几个公子哥也相继挨了教训,唯剩下赵薛岚好端端地回了帝姬府,可很快就被告知,她在宫外布置的用于搜集情报的眼线,被陆喻舟揪出了数十人。
原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陆喻舟这是公然与皇城司作对了。
*
陆喻舟回到梅织苑时,耳房的灯已经熄了,男人漠着脸走向正房。
李妈妈上前,“世子回来了。”
“嗯。”
李妈妈瞧了一眼耳房,欲言又止,见陆喻舟不打岔,小声道:“今儿珊丫头不太正常,看起来飘忽忽的。”
陆喻舟没提收拾那几个公子哥的事,“嗯”了一声,迈进门槛。
要不是从小带到大,李妈妈都要喟他一句“薄情”了,宝珊今日遭的罪,也不知因谁而起……
稍许,从不“串门”的缃国公慢悠悠走进梅织苑,啧啧两声,相比于老二、老三的院落,长子的院落不知清冷了多少。
父亲过来,陆喻舟自然不会怠慢,父子俩坐起汉白玉棋桌前对弈,缃国公落下黑子,叹道:“你屋里连个可心的人儿都没有,为父很是过意不去。”
发妻离世,他忙于公务,无暇陪伴儿子们,尤其是长子,性子寡淡,不像其他弟弟会主动讨人欢心,时日一久,父子俩难免疏远。
陆喻舟落下白子,没甚情绪,“父亲想说什么?”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缃国公饮啜口茶汤,笑眯眯道,“今儿为父和慕先生闲聊时,向他打听了慕二姑娘的情况,那姑娘刚及笄,容貌出众、知书达理,还小有才情,咱们两家私交一直很好,你看看哪天得闲,去跟人家相看一下?”
陆喻舟落下白子,包围了一大片黑子,棋局已见分晓,“父亲承让。”
缃国公嗔道:“怎么总跟为父客套?”
陆喻舟执起紫砂壶,为他添茶。
见儿子对婚事一点不上心,缃国公试探道:“是跟那个叫宝珊的丫头有关吗?若是在意她,等你成亲,我让你母亲把她抬为你的妾室。堂堂中书侍郎,有几个妾室无可厚非。”
这话已不是头一次说,缃国公只想让儿子在私下里健谈些,别总板着一张脸,若身边多个知冷知热的,说不定能熨烫他的心,但宝珊身份低微,当不起世子夫人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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