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姿皱眉。
她感到自己已经变了,不再像从前那么容易被挑拨离间。之前看见梨花带泪的魏熙然,自己总是特别同情,进而会帮助她去解决一切问题,往常这种情况,她早就扶起魏熙然,接着会跑到牧锦的寝室去跟她理论。
然而今天她却一点都不想那么做。
江丹姿冷静地说:“熙然,我觉得牧锦没有说错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她没有要当众给你难堪的心思,只是就事论事,问你要不要去看你爸爸。”
“你……”魏熙然刷的瞪大双眼,“丹姿,你、你怎么那么说?我爸爸?我只有一个爸爸,一个爹地!我才不承认还有另外的爸爸!我好好地过了十八年,突然有人跟我说我爸爸另有其人,而且还是在贫民区、牌坊街那种地方,你让我怎么想?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整天喝酒,还打人,你知道吗?我怎么可能有那种爸爸?他又没有养育过我!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江丹姿呆在原地。这该是魏熙然心底最真实的话了。
一时之间,江丹姿也不晓得怎么劝。平心而论,这事儿要是搁在自己身上,自己恐怕也无法忍受。牌坊街,光是听魏熙然说那里的情景,都觉得特别可怕,更别说亲自去的人,有什么样的观感了。而且那位父亲又是那么粗俗不可理喻,魏熙然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江丹姿又心软了,走过来蹲在魏熙然身边,揉捏她的胳膊,“你要是真的不想去就算了,给牧锦说一声吧。”
魏熙然捂着脸好似在哭,可心底却恐慌不安。怎么回事?江丹姿竟然不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了!上一周,她费尽心力全是去讨好爹地妈咪,谁承想,牧锦居然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把江丹姿和好多同学,甚至miss赵都笼络了!牧锦!太可恶了!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觉得事情在朝着自己无法掌握的方向发展,难以安心。
……
下午,牧锦换了衣服,来叫魏熙然一起走,江丹姿打开寝室门,抱歉地说:“熙然突然感冒了,躺在床上睡着呢。”
牧锦早就猜到是这么个结果,也不想进去查看真假,只点点头,“哦,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她,我先走了。”
下了楼,迎面碰上了miss赵,miss赵看她穿着便服,就问怎么回事。
牧锦道:“我原来那个家的爸爸,就是熙然的亲爸爸,今天做手术,下午我请了假去看他。”
“哦……”赵惠宜理解地点点头,“那熙然不跟你一块去?”
“我早上跟她说了,她同意的。但是中午突然感冒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那就算了,等过几天周末她再去也是一样的。”牧锦顺嘴说了出来,又鞠躬,“miss赵,我先走了,再见。”
赵惠宜点头。走到教工宿舍时,去通知了医务室的医生,“高三宿舍区503室的魏熙然感冒了,去给她看看。”
“好的。”
魏熙然正躺在被窝里庆幸逃脱了去探望生父的劳役,谁知半个小时后,校医敲响了门给她看病,她直接傻了眼。
校医皱着眉头宣布她身体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不适,让她不要逃课时,魏熙然的头都要埋到胸口去了。
校医走后,魏熙然控制不住对着江丹姿大声道:“校医为什么会来!是你去请的吗?”
江丹姿也少见地恼了,“你没问题吧?我出过寝室吗?”
魏熙然结舌,“那、那……难道是牧锦?她怎么能这样!她是故意要陷害我!”
“不是你自己让我跟她说你感冒了?人家关心你,去请医生来看你,怎么就陷害你了?”江丹姿正要去上课,站在镜子前戴好帽子,没好气道:“校医的话你听见了,赶紧起来上课吧。我先走了!”
“丹姿,丹姿……”魏熙然在她身后叫。
江丹姿头也不回,提着包,打开门就出去了。
魏熙然这才感到,那个傻傻的、总是听她话的好朋友,彻底改变了,再也无法控制了。
江丹姿心里也非常不爽,魏熙然竟然对自己大呼小叫!她整天瞧不起牡丹园别墅的韩秀萱、临海大道的吴美娇,结果她才是这里出身最低的一个!她是牌坊街的!人家牧锦才是名正言顺的牧家千金,都没她那么能折腾!江丹姿一边走,脑子里一边回忆着过往的一幕幕,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了蠢事,傻乎乎替魏熙然考虑,结果魏熙然却只考虑她自己。
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魏熙然呆呆地在被窝里坐了一阵,抬眼看钟,竟然只差十分钟就上课了。她匆匆忙忙下床穿衣服拿包,噔噔噔冲下楼,宿舍到教室有一段距离,她还是迟到了。红着脸推开教室门,跟老师道歉。
有少女偷偷交头接耳,“咦,牧锦去看她爸爸,怎么魏熙然没去?她早上不是答应得好好的?”
“啧,她再划清距离,可到底是她爸爸,怎么那么狠心?”
景山的姑娘尚且如此,其他富豪区被魏熙然指桑骂槐过的少女说的话更加直白,“就算不去探望,就能掩盖血缘关系?我才知道魏熙然是这么冷血的人。”
“哟,你可别这么说,人家是景山大道的呢,才不是牌坊街的。噗……”
“嗤嗤……”
讲台上的老师拍了拍桌子,“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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