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什么意思?”林稚水茫然了。
吴用捋着胡子,为少年解惑:“让你小心皇帝,还有世家。他们虽然有人族大义,却也会有自己的私心,说不定哪天就为了私心,陷你于不义。”
“我知道她是这个意思,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那么觉得?”林稚水远眺那送到信后直接飞走,不需要他回信的白鸽,眉头微微拧起,“不论是从利益角度,还是从大义角度,皇族和世家都没有理由,也没有更大的好处来害我,她肯定也能看得出来,那么,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或者,她曾经看见过谁的经历,让她引以为戒?”
所知信息有限,纵然是智多星,也没办法推断出来事实。
少年眼尾勾挑,懒洋洋地舒展筋骨,“不管啦,以后有机会再探究。”
人先回了皇宫阁楼,和明博碰面,与他稍微说了说自己的谋划,喜得这位纵横家名士大声叫好。
“我这些年也想过令妖族内乱,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知性情,不知情报,不知局势,纵是苏秦再世,张仪重生,也无法搅动风云。”
哪怕是一手操控合纵之策的苏秦,游说秦惠王吞并天下时,凭他三寸不烂之舌都失败了,正是因为他没注意到那时秦国刚处死商鞅,非常讳恨游说的人。
林稚水敛目,眼底沉沉晕开雾色,“不过,有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纵横家名士笃定道:“你不确定妖族太子会不会动手。”
林稚水重重点头。
这一计,立在妖族太子的心思上,再妹控,他对妖皇也不见是没有感情的,而如今发生过的事迹,还不到令他痛下决心的地步,送到他耳边的话,只是一个引子,需要更大的事件充当火|药,才能轰天裂地。
那么,这个事件,要如何引导出来呢?
“可惜人族不够强大。”明博开玩笑:“不然,可以提出与妖族和亲,就凭咱们陛下现在的年纪,那妖族太子绝对要和妖皇翻脸。”
林稚水哭笑不得:“我看未必,说不得敲锣打鼓送来,就看陛下新婚之夜敢不敢进房了。”
进去就一尾巴串个对穿,功成身退,就问你敢不敢娶。
明博忍不住笑了一声:“促狭。”起身,不一会儿,拿过来棋盘与棋子,“可能与我手谈一局?”
暂时商讨不出个所以然来,林稚水也不着急,只把此事藏在心底,等发现合适时机,就是开闸放水之时。
如今比的就是一个耐性,他与妖族圣女,谁先按耐不住露出破绽,谁就输了。
林稚水坐了过去,“先说好,我不太会博弈,可不要嫌弃我是个臭棋篓子。”
明博只当他是谦虚:“无妨,以棋会友,我们只是玩玩,并非正规的对弈,不用认真,你拿它当象棋下都行。”
林稚水舒展了一个笑容,“那就好。”
低手先走,是对高手的尊重,林稚水主动执了黑棋,然后,顺手就下在了棋盘正中间。
明博深深看了林稚水一眼,“天元?”
艺高者落子于棋盘之腹,艺低者于其边,中者于其角,是《烂柯经》之说法。混小子还跟他说,不会下围棋?
林稚水瞅了一眼,“不能吗?我习惯先下这里了,换……”
明博含笑摇头:“不用。”
这小子还怕他接不了奇门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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