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震惊:“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稚水咧了咧嘴:“粪坑我不敢跳,这个我倒是敢——妖族哪怕闻到我身上的人肉味,也只会以为是腐烂的人肉,不会多想。”
郭靖养过雕,对于鸟类的视野有所了解,不大赞同:“枭鸟一向看得远,你如何靠近?”
林稚水极目四望天空枭鸟,心态平和:“我不靠近,我把其中一个引过来。”
郭靖:“你不怕大军行动?”
林稚水又翻开兽尸,将尸体底下浸水的湿泥挖上来,往皮肤、衣衫表面覆。“不怕,他们忌惮着始皇帝,还不敢近前。”
妖皇等得起,他绝不在乎花个一年半载停留此地,细心观察秦始皇到底是死是活,什么时候陷入虚弱期,就是妖兵攻打始皇陵的时候。
“我要趁着他们发现不对前,捞个小的。”在星星微光之下,林稚水红彤彤的外袍如同血衫,凌厉着杀意,“贼走不空。我动不了妖皇,还不能带走一个妖族的脑袋?”
斥候们都有自己的观察范围,只要不和其余的靠得大近,想办法引过来,杀了便走,野外腐尸不少,妖族哪里能追过来。
——这是新的缣帛上,一位秦人记录自己杀妖经过时,提到过的混淆妖族嗅觉的办法。
林稚水趁这几天恢复了一点精气,再次动用玉玺,确定妖族仍不打算动军后,说:“假定,一百个妖族会杀一百个人,我杀了一个妖族,那就是救了一个人。”
“好!”吴用轻轻笑了,这位智多星摇着扇子,眼中闪亮跳动着疯意:“我陪你疯一次,林兄弟。”
——正如劫取生辰纲,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次疯狂的举动,吴用也不是永远选择安稳行事的。
“只杀一只妖怎么够,方才我观察到了一只很有意思的枭鸟,待我们来玩上一计……”
*
吴用所说很有意思的枭鸟,是一只会在当斥候时,也会偷偷抓老鼠、小鸟,给自己加餐的枭鸟。
智多星含笑:“巡逻时,还记着满足口腹之欲,自我。将同族性命置于食物之后,自私。见到食物就追击,不去考虑会不会有诈,如此性格,若是作为一军将领,便又是一个马谡。”
马谡,贪功冒进,忽视守城军令,弃城上南山,意图全歼敌军,却惨遭大败。
嗯,就是那个“挥泪斩马谡”的前置事件。
林稚水也读过三国,听完后,便笑了:“我猜,加亮先生是让我……”
两人异口同声:“以利诱之!”
然后,一个晚上过去了,林稚水始终没动。
阮小七:“不是要以利诱之吗?诱呢?”
吴用高深莫测:“还不是时候,七郎,你心急了。”
阮小七嗤之以鼻:“军师,你们这些动脑子的就喜欢神神叨叨,不说人话。咱们在这个世界里,还能被人听见吗?”直接问林稚水:“不行,林兄弟,你快给我说说,我这个人不清楚情况,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似的。”
吴用无可奈何道一句:“七郎性快。”
林稚水正要说,忽然抬眼望天:“等一下,他们换班了!”摸出来郭靖的同人,“郭大侠,您的白雕借我们使使!”
这是此前说好的,郭靖毫不犹豫点头:“好。”
阮小七:“这白雕能做什么?”
林稚水弯了弯嘴角:“做个印泥。”
遂往地上一趴,假装死尸。袖口小小露出纸页一角,一双极俊的白雕自纸中飞出,愈往高处去,体型愈涨,直至恢复寻常大小。
林稚水注意着不抬头,只从披散下来的头发间看着白雕影子先是拉得长长,随后,极速缩短,直至成为黑豆大小,如同被光线吸吮。
这一雄一雌两雕同一窝生,自幼就跟了人,极通人性,此刻牢记着自己的使命,与兄弟姐妹在空中打闹玩耍,倏地冲线云霄,倏地俯冲而下,迅乎电驰,又翻转着,移上移下,似乎要争个高低。
负责这一块的金雕听到单调的翅羽震动声,过来看一眼后,就懒懒地别开脑袋,放任了。
那对白雕打着闹着,飞到金雕附近,雕唳声声,不知它们吵了什么,其中一只白雕竟猛然冲向金雕,金雕一时不察,真让它啄下一根羽毛。
金雕一怒,爪子狠狠给了白雕一下,自翅根撕到胸膛,雕的哀声惊散了行云。
另一只白雕冲金雕叫,似在哀求,金雕身负斥候使命,懒得与没开灵智的兽类计较,只拿翅膀一拍,见白雕伤口裂开,方满意地继续巡逻。
白雕如星流坠落,另一只白雕冲去负起它,摇摇晃晃掠到斜坡上空,从阴面低落下去。
早等待在那儿的郭靖冲了过去,抱住白雕,又是心疼又是自豪,白雕温顺地蹭了蹭他,从喙中吐出一根金雕羽。
林稚水认真记住雕身上的伤口痕迹,才调动灵气,给此刻属于文字造物的雕疗伤,“好雕儿,改天给你们写几条大鱼,慰劳慰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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