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岳先生……”某个角落出现一道怯怯的声音。
岳定曦立刻转向声音来源处——会计邱姐,急忙探问:“你吗?他有说过什么?或是有什么异样?”
“不是啦!我另外有事要跟你报告。”邱姐愁眉苦脸的,眼色焦虑。
“什么事?”岳定曦直问。
本来不便在大家面前说出来,但老板却这样问,邱姐迟疑了下,只好压低嗓音,语带保留地说:“帐目有一点问题……”
闻言,岳定曦的脸色沉了下来,因为邱姐的表情让他直觉应该不是“一点”问题。
邱姐是个四十几岁的妇人,为人忠厚、做事稳重,是个值得信任的员工,这两、三年来,她把鼎象的帐管得很好,向来冷静从容的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脸祸事将至的惶惑样。
“到我办公室谈。”莫名的不安宛如低气压般密密笼罩心头,岳定曦沉声说道,心情与脚步同样沉重。
“什么?!”夹在耳朵和脖子间的话筒险些掉落,孙呈侬讶然出声,乍停的心跳忽然急骤跳动,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
她听见了什么?怎么会有晴天霹雳的感觉?
不,一定是听错了!
“定、定曦,你……你再说一次?”她不敢相信的向电话彼端的丈夫确认。
“阿量卷款潜逃了。”人还在事务所中被烂摊子搞得焦头烂额的岳定曦,按捺着脾气,咬牙重复。
孙呈侬震惊得顿了好几秒说不出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她结巴,脑子里闹烘烘的。“是不是搞错了?哥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种事没查清楚,我会随口乱说吗?”耐性早被磨得所剩无几,愤怒在他脑袋燃烧着熊熊大火,又听见妻子的维护,口气不禁变重。
气愤的情绪充满了他的每个细胞,找不到罪魁祸首,无法宣泄满腔怒气,他想掀桌咆哮,却因理智而压抑。
孙呈量利用职权,跟会计拿了公司印鉴,私吞所有合约金、工程款,现在他们的帐户里只剩零头和事务所内的零用金,真狠!
他们关系匪浅,是同学、是哥儿们、是合伙人,还是亲家,将近十年的情谊,怎么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他把所有的钱都领走了,接下来还有早先开给厂商、工人们的支票等着兑现,有些做到一半的工程得继续进行下去,还有事务所内的员工再过几天就要发薪水,要他怎么办?
“那……情况严重吗?”孙呈侬被他的口气吓到,怯怯问道。
他深吸一口气,光是想到即将接踵而来的催讨,他就无法平心静气。
“所有资金都被他拿走了,但是马上就要支付很多款项,你说严不严重?”言下之意,就是他得从小有积蓄变成负债状态了。
想像丈夫面对的困境,孙呈侬脸色惨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再多讲,你有空就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络到阿量,就这样。”事务所已经一团乱,岳定曦匆匆挂上电话。
孙呈侬怔忡的拿着已然失去讯号的话筒,那一声声嘟嘟嘟的声音像是凝结成石块,一颗接着一颗的重掷她的心。
片刻,她缓缓的搁下话筒,随即跌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打结的思绪。
“怎么办……怎么办……”她六神无主的喃念。
哥哥怎么会这样?他拿走这么多的钱要做什么?人又躲到哪儿去了?
难道他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拖累定曦,不在乎她这个妹妹了吗?
哥哥做出这样的事,要她怎么面对定曦?
这次的难关,定曦能够度过吗?她又能够帮上他什么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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